“我家小姐今早亲自求见大儒,希望能给孩子求得一席学位。怎料突然身体不适,有了早产征兆。这趟走得匆忙,我们没做准备,小姐自幼身体虚弱,怕是撑不过去啊。”
妇人神色慌张,焦急地询问道。
“这有何难,只要一张运河图,便可将阵痛部分转移到他人身上。”一名拿着扇子的白衣儒生提出建议。
“这样你家小姐精神压力会少上许多,不亏是谭宇兄,能那么快想到这好点子。”
其他儒生听了这个建议称赞道。
“那可有人愿意替我家小姐分担一下。”妇人问道。
此时儒生们合上了嘴,开始互相推脱。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还是没人愿意上前答应。
“求求你们了,时间不多了。”妇人直接跪了下来。
儒生们见状,只好默默走开,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我来吧……”陶千明心软答应了下来,扶起妇人。
妇人激动得握住着陶千明的手,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随后,陶千明跟随着妇人直到学宫安排的临时治疗室。
“你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学士请讲。”
“我要钱。”
这样一来,陶千明不仅做了好事,下山去勾栏过夜的钱也有了。
“好的,还有一个条件呢。”
“将这个图画也用在你家小姐身上,放心,并没有危害。”陶千明从腰间拿出一卷逆转山川图。
这是陶千明上午所画,效果单一,能复制受到的伤害,复制成功后可将伤害施加到其他人身上。
妇人答应了陶千明的条件。
陶千明被安排到了产妇的隔间,毕竟男女有别,不能同在一处。
学宫有女学士帮忙打下手,妇人则负责接生。
下一刻,陶千明腹部有了反应,并不是很强烈,算不上阵痛,反而觉得有点痒。
渐渐的疼痛升级,从蚂蚁咬到宛如刀割的疼痛,等级还在不断上升,最后是他出乎意料的疼痛,就好像身体里的器官在体内在撕裂,然后还往身体外涌出。
陶千明此刻已经痛得倒在地上打滚,这绝对不是咬咬牙能坚持下来的。
还好房间只有他一人,不用拘束自己动作,如果隔壁也没有人的话,他叫得可能比产妇还大声。
不觉间,天色变得红黄。
陶千明衣服被冷汗湿透,本以为用不了太久,可现在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没结束。
窗外已是黄昏,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房间,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生起一阵孤独感。
陶千明眼眸中的光逐渐暗淡,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并痛苦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来这个世界没玩几年,却要背负拯救家族的使命。
可免死金牌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你问人家就给。
生活本该越来越好,只怪上天不公。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陶千明嘴边含糊地念道,长久的疼痛使得他的身体已经不适,现在乏力得连话都说不清。
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眼前是一条法逾越的冰川,身后是满山风雪。
死局。
之前他对诗文都是简单的背诵,或者是粗浅了解其意,现在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感悟结束,陶千明能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一道形的枷锁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