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不住我,我将永远隐匿于黑暗。而那人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赠吾友画抒——离洗。”
我看着这一行字。
又默默将它盖上,在手上拿了会儿,最终将它从凌乱的抽屉深处移到了另一张桌下一个整理好的放着不常用的东西的抽屉的角落里。一打开就能看见。
那天我回到家,手里什么也没提,连钥匙也没拿。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访客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挑了瓶度数不高的酒,放到桌上,并且坐下。
一边往拿来的杯里倒酒,一边说。“说吧。”
接着将倒了酒的玻璃杯往她身前推去。
对面的人形象并没有多少变化,她也是少数几个形象几乎一成不变的人之一。
优雅而带着蛰伏的慵懒的访客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她笑了笑,说,
“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但和他有交情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这令我皱眉。论她来干什么,我的态度一律如此。
随之我说:“你们派的人应该能办到的。”
她敛了笑,“本来差不多会答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拒绝了。”
我沉默。
能不让在意的他答应可以理解,但拒绝的话,就只能是他在意的了。他们不会了解,或者说他们能预料到像前者一样的事,但后者,他们对于我们这些人,是永远法明白的。
“画抒。”就像现在,她已经猜到了三分,双眼直视着我,正了脸色,眸光不自觉利锐起来。
我全然不在意的低着头,心里明白,其实到底来的时日尚短,疏漏了。
今日外面很不巧的下了雨,雨声窸窸窣窣的从外面传进来。右侧的窗我一向把帘子在白天拉开着,较昏暗了些的光略微跳动着投在那张放置了报纸和杂志的桌面上。余光能看到从那边书架上拿下来的一本书。
是一本关于艺术的书。
这三类东西同样是为了应顾客可能的潜在需求而准备的,有各式各样的类型和各种板块和方面。不过显然我该换地方了,这些也不用在意了。
有些凌乱的桌面上,在一堆杂志和几张报纸里,那张书的综合色封面很显眼。
她一向喜欢看这些书,并不是对这些书有多喜欢,只是需要所以喜欢这种安然而害的消遣。
尤其是艺术类的,这种与任何事——相对于她而言——扯不上关系的书。
带着潜藏的攻击性,却又表现的害。
是她的风格。
但不是她的性格。
雨,不大,甚至已经渐渐小了。明明是下午三点,屋内却暗得如同将要入夜时分一般。
室内很很安静,半晌,突然想起当初在雨中听过的一句话。
有时候,往事虽然是往事,但当你回头,它还在那。
我仍旧低着头。
就让这做个了结吧。
“仅此一次。”
“喂。”
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却不愿去回想,我想,这大概是我的心在告诉我,就忘了吧。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