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想她会不会是地缚灵，这不是死人才会这样吗，她可活得好好的。后来她想也许是她接受了他们的供奉变成了山神，变成了地方保护神，才不能离开，真是后悔死，不该贪嘴。所以近期她都没有收任何供奉，没有吃任何贡品，希望早日把那些愿还完，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暗自琢磨着，老人还在磕头，很用心也很用力，然后……咋回事?咋不动了？碰瓷啊喂！小翠要抓狂了，有没有搞！谁磕头把自己磕死啊？还有你许的啥愿啊！

被迫接收老头子剩余两天的寿命……

小翠“……”

老爷子的葬礼实在是办得简陋，还是村长出面一家凑了一点给老爷子办了一口棺材。时间一到就下葬了，一个小土堆堆在山下。

小谭延还有些懵懂，他跪在坟边给爷爷烧纸。他不明白生死，但是知道爷爷不会再回来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手背上，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村长和村里人在商讨，谁愿意领养小谭延，没有人吱声。领养一个两岁的娃娃，又没有什么好处，自家都吃不饱饭还要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

村长也沉默了，他不是不愿意收养小谭延，但是他出门的时候，他老婆就再三强调办完葬礼就不要瞎掺合。如果敢收养谭延她就带儿子女儿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小谭延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能够帮爷爷下葬已经算很好了，他也不愿意离开自己和爷爷的家。

“可以……自己……住。”小谭延磕磕绊绊说完一句话，村长沉默又有些不忍。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两岁小孩再怎么聪明懂事也不能自力更生。

最后村长决定每家每月轮流送点吃的给谭延，村长说完当即有村民就跳出来嚷嚷，“村长，凭什么！他有没有吃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会给！”

“就凭你们占了人家的地！本来就该给！这事就定了，大家回去吧。”村长看了一眼小谭延最终还是走了。

大家都散了，谭延哭得红红的眼睛看了一眼爷爷的墓碑“爷爷，我……会……好好的。”

谭延一个人回了家，这个家平时小小的，现在总感觉空荡荡的。忽然看见房梁上盘着一根翠绿色的……蛇?蛇看了一眼小孩不高兴的偏过头，默默的盘在房梁上。

“漂漂……来……找我？”奶声奶气的，蛇头没动“什么漂漂？你才漂漂！”小翠嘀咕，她知道别人听不到她说话。“你……好看，就是……漂漂。”奶团子仿佛有点高兴，爷爷离开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孤独了。

小翠语，“随便你吧。”

“你听得到我说话?”小翠支愣起身体看着他。

“听……到。”小奶团子尽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翠想这孩子不会是个结巴吧。又傻又结巴，真是个倒霉孩子。心里叹息……

“别叫我漂漂，我算是你的……”小翠沉默，叫妈妈好像不大合适，我又没生过他。保姆也太掉价了，奶妈我也没有奶，干爹？我是女的，叫干妈吧！“你的干妈！”

“干妈。”小团子挺开心的，虽然不知道干妈是啥意思。

“乖，干妈给你个见面礼。”说着小翠就抛下去一个杏。

杏?小谭延捡起来也不吃揣进缝了布丁的衣兜里，看上去要放很久的样子。

“你能不能擦一下鼻涕。”小翠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