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架空的时空里。这个时空,这个世界四分五裂,一个叫徐长生的人建立了一个叫大徐的王朝,建立了一个大一统的王朝。这个故事发生在徐长生死后三百年,在这个时候,天降大旱,四方流寇作乱,百姓苦不聊生,青林教趁乱起事,战火覆盖了十个州,皇帝陛下御驾亲征,率二十万铁骑,在营州雷首全军覆灭,皇帝陛下忧患过度,病死在军中,而龙城的几个储君争夺皇位血雨腥风,新的皇帝,年仅十九岁的徐少秋在北凉将军任泽的拥立下,登上了大位,年号天安。
我们的故事从天安四年,一个雨夜开始讲起。
大徐朝的大司农府,整个大司农府都笼罩在一种凄凉的气氛之中,这个当朝主管农业的一把手,石君寿,终于迎来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
石文进躺在病榻之上,往事一幕幕映入眼帘,在北凉他只是一穷酸秀才,遇到了同样怀才不遇的将官任泽,两个人一起,在北凉不毛之地,带着几十人,一路拼杀,十五年的时间,从兵长,都尉,校尉,到太守,最后到统领北凉七镇的大将军。
再之后,跟着任泽,带五百兵士入龙城,杀奸臣,稳朝纲,护皇太子徐少秋,击败众多觊觎大位的皇子们,逼太后让权,立新帝上位。到最后功高盖世,权倾天下。
任泽当上了大将军,而他也成为了大司农,至少在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和粮草,石君寿一步步的看着任泽勒死皇太后,毒死太尉张明,坑杀活埋三千余人大小官员。所有的人看到他不再是敬畏而是惧怕,作为他手下的第一谋士,石文进心里越发的奈,忧患,惧怕,可能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所有的子女都在病榻前,陪着他,即便还剩下一口气,但这时候的石君寿还是和往常一样,关心着朝堂的动态,他召唤过来自己的小儿子,把今日朝堂所议之事,一件件的说给他听。
小儿子一点点的说,当说到内相徐征提议下放兵权给各地太守,以抵御青林教的骚扰,本来闭着眼睛的石君寿,猛然间,坐了起来,冷汗直流。
看着一脸愕的小儿子,石君寿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赶紧把徐征的公文拿过来。
拿着徐征的公文,石文进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多遍,汗水越流越多,最后都快滴到公文之上,旁边的侍女连忙拿着干净的毛巾走了过来,要给他擦一下,而这时候的石君寿,一把推开侍女,脸色越发难看,最后一口血吐到公文之上。
大儿子和小儿子,赶紧上前,用手绢去擦拭父亲嘴边的鲜血。
“父亲,您这是?”
石君寿只是不停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天要塌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再搭理任何人。
没多时间,任泽就到了大司农府,这是和他一起奋战的人,看着病榻之上的人,任泽半跪在床榻旁,拉着他的手,两个人都泪流满面。
是啊,二三十年的交情,所有的事情,都在眼神里,彼此不用多说什么,即便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这时候也露出了自己最温存的一面。
“君寿,你要走了我可怎么办,咱们出生入死,挣得这泼天的富贵,你却要狠心离我而去,你怎么能这样。”
石君寿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说道,“人终有一死,和将军二三十年,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已死而憾,只是我这两个儿子。”
任泽打断他,“放心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必然好好待他们,封他们大官,永享富贵。”
石君寿摇摇头,“大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孩子没啥本事,让他们去云州的绵山郡,我的祖籍在那。幼年离开家乡就再也没回去,现在我要走了,我想回去,把我自己留在那里。让我的孩子陪着我,安静的在朝堂之外,当一个百姓。”
任泽楞了一下,
“绵山?这云州就是咱大徐最穷的州,而这绵山,蛮族横行,两个孩子这怎么能过的好啊?”
石君寿听到任泽这样说,拼命的要从床上爬起来。
“你要不依我,我真的会死不瞑目的,大将军。”
看着老泪纵横的石君寿,任泽忙安抚他
“好,好,好,我的兄弟,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急。”
这样石君寿这才放下心,躺在了床上。
石君寿看着任泽,他的左手的拇指因为自己而被人砍断,心里莫名的心酸,忍了好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大将军,你要小心徐征,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喜怒不行于色,他是内廷的宰相,又是皇族族长,德高望重,此人不能杀,也不能放,需要留在龙城,一旦这个人离开了龙城,我北凉众人,性命堪忧。大将军切记切记。”
半跪在床边的任泽,脑海中徐征的一幕幕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个迂腐的老头,懦弱。能的样子,自己儿子都管教不好,成天逛青楼,稍有不满就打的徐征满院子跑,自己的亲侄子被杀,反而上书说杀的好,这样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