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任泽禁不住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病榻之上的石君寿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中掠过却是失落,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住的咳嗽。
看到这样的情景,这任泽也于心不忍,“君寿,你好好养病,别说了,咱病好了再把酒言欢,需要什么让孩子们上我府上去拿,过几天,咱们一起出去钓鱼去。”
石君寿用力的点点头。
任泽紧紧握了一下石君寿的手,之后不舍的站了起来,对着屋子里的侍女仆人,大声叱喝道,“用心伺候好石大人,有任何闪失,他儿子不怪罪你,我也会点了你们天灯。”说完走了出去。
石君寿看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颤颤巍巍的对着管家说道,“让我两个儿子进来,我有话单独跟他们说。”
旁边的管家,点了点头,把石君寿的两个公子请了进来,然后招呼屋子里的侍女和仆人都退了下去。
石君寿强撑着坐了起来,喝了一口床边的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满眼的不舍。
“我是一介穷酸书生,这么多年,石家的子弟因为我和大将军紧紧捆绑一起,我们本可以共享富贵,但是大将军变了,因为手中的权利,变的贪婪,弑杀,这是一盘死棋,走到最后我们石家也会被牵连,九族被灭。
你们二人把龙城所有的财产都变卖,带上所有的族人去绵山,我夜观天象,会有一位少年的将军,他会在绵山出现,听从他的号令,拿出自己的一切,去追随他,石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两个人了。”
说完这些话,看着两个孩子身后,石君寿愣住了,一扇金色的门缓缓打开,门的外面是满眼的稻花香,在那尽头那是他北凉的家,他早已过世的妻子就在那擦拭着门窗。
石文进激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脚走了下来,眼睛瞪着圆圆的。嘴里不停的念叨,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他看着两个儿子差异的目光,他幸福的要把自己看到的指给自己的儿子,你们看,这个看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口吐鲜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北凉的第一谋士,死在了自己的府邸。在他的刻意安排下,所有的一切都悄然声。
夜晚的龙城,行人匆匆,大街上没有几个人,任泽骑着马,跟着一群侍卫,雨水轻轻的打击着盔甲。
忧伤写满了任泽的脸上,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今日却要先走一步。他已经看到了权利的最顶峰,甚至就已经触碰到了,但是这个时候,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不在左右,这种失落法言说。
就在这个时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用皮鞭抽打地上的老人。
“老子玩的正开心,你怎么老是扫兴,下次再去妓院找我,我就弄死你。”
老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而年轻人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任泽在马上看了半天。
摇了摇头,翻身下马,走了过去,抽出自己腰间的刀,放到了年轻人的肩膀,“把鞭子放下,在大街上,成何体统,这可是你爹,当朝太傅,内廷的宰相。”
这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回头看一眼,顿时没了脾气。
丢下手中的鞭子,跟一个绵羊一样,给大将军施礼。
“大将军,我这只是在玩。。。”
看着语塞的年轻人,任泽没有多说什么。
挥了挥手,扶徐公子回家,左右的侍卫立马就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两个人就拎着徐家的公子走了起来,那躺在地上,的老人,连忙挣扎着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狼狈不堪,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也没说,只是对着任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之后跟着走了。
任泽看着他们的背景,心里暗想,这君寿号称北凉第一谋士,这肯定是走了眼,那有这样窝囊的官,被自己儿子抽打的满街打滚。
这样的人也配做徐家的族长,看来这大徐朝真的是气数已尽,想到这里,任泽的脸上又有了笑容,挥了挥马鞭,在龙城的街道上飞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