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雨夜桐的树叶,它随着微风摇曳,它穿过了熙熙攘攘的闹市,来到一座大的宅子,这是南溪梁家的宅院,宅院里面,仆人们行色匆匆,整个宅子都披红挂彩的,穿过形色匆匆的人群。
在一个屋子的门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焦急的朝屋子张望,这片叶子落在了他的衣服之上,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老人,这个房间开始。
“梁老爷,十万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新皇登基,开了天恩了,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人扯着嗓子,瞪着眼睛,活脱脱的小丑。
“本郡的孝廉举荐文书,所有的手续都走完了,就差您一家了,实话说也就等您的银子了,您这府上,家大业大的,大少爷还在京城当差,这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嘛,这已然过去不少时间了,我也尽最大可能的让步,我们家老爷可等着我回去交差呢。您要说不行,那我就立刻就走了。”说完象征性的抬了抬屁股。
此人一身官服,一脸横肉,八字胡,三角眼,说起话来漫不经心,轻轻的品着手里的茶,但是眼睛就不住的打探旁边坐立不安的梁铮。
梁铮,南溪梁家的一家之主,在一百多年前梁家也曾是豪门大族,三十年里出了两个宰相,一时间风头二,门生故吏遍天下,那时候各地州牧太守都要给一些面子的,到了梁铮这一代,家道中落,只在朝中当过几年的小官,心灰意冷便隐居到南溪。
一心调教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也算争气,小小年纪,大儿子名声已经传到朝堂之上,早早就被朝廷征召,侍奉在太子身边,如今太子继位,这梁家的大公子已经早早的入了吏部,做了侍郎从事。正五品,从离家开始算起,已经离家六年有余。
小儿子一直在父亲身边,这次新皇登基,广开孝廉,在父亲多方打点之下,也入选了孝廉。只是这太守今日突然狮子大开口从8万两银子,涨到16万,多方讨价还价之后,谈到了十万两。也没其他原因,只是说梁铮的衣袖里只有这十万两,银票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看了看这个小吏,想了想自己的儿子,梁铮咬了咬牙,万般奈,却毅然决绝的从袖子里恭敬的把银子递了过去。
这小吏一看银票,两个眼睛立刻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仔细对了对金额。小心的揣在怀里。态度也立马变的恭敬和顺了起来。
“我就说梁老爷有钱嘛,这是孝廉的公文,您这拿好,吩咐公子五日内一定要动身,到京都报道,如果迟了受责罚就不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梁老爷留步。”刚走了几步,这小吏又转了回来。“二公子要和巴州土司大王的千金喜结良缘,老爷吩咐过,明天他准到。到时候少不了要和梁老爷喝几杯。”
梁铮硬挤出了一点笑容,说了一些不痛不痒寒暄的话,送这小吏出了府,看着小吏的背影,梁铮长出一口气,心里的一件大事终于落地了,他看着漫天的乌云,又不免感伤,愣神了起来,云州的夏天,太阳很是狠毒,但是管家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思绪,过了好一会,老管家从家里拿出一把伞,一边皱着眉
“老爷,这钱可是咱全部身家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梁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擦着额头上的汗。看了看身边的老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什么,明日巴州土司大王就要带着女儿来我们府上完婚,这巴州土司大王,拥兵百万,一旦他女儿过了门,十万两?几十个十万两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