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之中国,北方“夷狄”称王建朝,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南方晋人也不遑多让斗的不亦乐乎。
淝水之战后,晋人不思进取,不想如何统一中国,却又将重点转移至熟悉的内斗之上,过中兴良机。
晋廷表示,若不趁着天下大乱的大好形势,搞一搞党派斗争,都对不起这样的舞台。
党派斗争愈演愈烈,就连北府军这支英雄部队也不能独善其身,在权力更迭之中几度易主。
随着谢安、谢玄等一大批贤臣良将受到排挤相继逝世,晋朝难得的出现了权力真空期。
浑水荡清后,朝中大权竟然破天荒的落入晋孝武帝司马曜和他的弟弟会稽王司马道子手中。
皇族掌权,对于东晋而言,那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自南渡以来,晋朝多半时间都是君臣共治模式,这次还是第一次大权“旁落”到司马家。
久居人下得势以后容易放荡,司马道子就是。
在与皇帝老哥联手侥幸肃清完政敌之后,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没事儿便整两杯,整日开启开始奏乐开始舞的自嗨模式。
这位王爷绝对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
在生活上他极尽奢靡,在思想上他崇信浮屠之学,至于政治不过是他的业余爱好。
不可否认,作为一个官员,司马道子绝对是一名天才的商人。
他致力于发展卖官鬻爵、官以贿迁等学术钻研,引得一众学者对其马首是瞻,将整个东晋朝堂演化为海晏河清的大型分赃组织。
有道是看破不说破,兄弟继续做。
皇帝老哥反正认为弟弟搞的钱也是将钱流入的亦是司马家的口袋,格局大一点,充其量就是国内小循环而已。
由于司马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子的党羽们越发猖獗。甚至有人为了捧主子的臭脚,竟然向朝廷提出加封司马道子为丞相,扬州牧,并赐黄钺。
这个“黄钺”以黄金为饰的斧,可是它绝非普通的一种物件,是古代为帝王专用,代表皇权,只是在极个别的情况下赐给重臣。
这种提法多少有些过分了,简直有些不把皇帝当干部了。
道子党的过分行为,触碰到了皇帝老哥的逆鳞,令其感到不满。
今天要黄钺,明天是不是要赐九锡了?
这位十一岁便登基的皇帝,从小便被桓温节制,后来又经历谢安之流,政治上早已成熟后,如今好不容易"威权己出",又怎会甘心胜利果实被他人攫取,再次沦为政治花瓶。
既然小老弟不老实,那便好好敲打敲打。
对于其中手段,他早已轻车熟路、久病成医。
君臣之间各怀鬼胎,一系列的明争暗斗好戏渐渐拉开帷幕。
政治上向来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皇帝司马曜为了扶植自己的势力,开始悄然布局。
说实话,司马曜可能并不喜欢士族,因为他早已厌恶被四大家族钳制的日子。
但是放眼满朝朱紫贵,尽是士族门阀。
可奈何,士族该用还是要用的,不过要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
经过一系列审查,皇帝认为王恭、殷仲堪是好同志,遂决定对其升职加薪。
王恭虽然姓王,但并未是四大家族琅琊王氏之人,乃太原王氏的后人。
同时,王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皇帝司马曜的大舅哥。
妹妹能当皇后,想来自己长的也不会太差,时人谓之“濯濯如春月柳”。
在东晋那个看脸的时代,长的帅就能当大官,更何况是皇帝的大舅哥。
大舅哥用来自然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