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前人,都是任由宰割的绵羊们。
若是以后大家乖乖配合,说不准还能和睦相处,如若不然,流放途中死几个人,那也是常有之事。
当家祖母看着三个儿子浑身是伤,只能由她撑起这个家,独自掌管一大家子。
“大家伙消停一点,当通知流放那一刻就应该早有预料,不要再眼高于顶。眼睛看在鼻尖上,时刻牢记以后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庶民,还是被流放的犯人。”
祖母旁敲侧击给大家伙敲警钟。
姜时宜看着她模样,与书中的祖母融合,也不全是偏心的老太,目前看来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衙役冷江慢悠悠走来与姜时宜四目相对,他难以控制内心紧张心情,长颦减翠,瘦绿消红。
病弱美人让人不忍心动手,双手在半空中盘旋,久久未曾落下。
“冷江,不是吧。就差你这排队伍还没有完成刻金印,若是你下不去手,那么就交给小爷我。”
还是刚才那个大胆之人,每次都嫌弃冷江下手太慢。
对于第一次押送流放队伍的冷江来说,还是非常于心不忍,所有生杀大权,都掌握在高位皇帝一念之间。
姜时宜接受不了如此墨迹之人,于是便亲自动手。
反正空间囤了那么多医疗设备与药物,不至于简单金印也消除不了吧。
那可真是白白花费那么多金银财宝咯!
所有人都在钦佩她的勇敢,与以前那个作天作地不知死活的丫头,判若两人,一直情绪稳定不哭不闹。
反倒是成为了姜家表率,与之相比其余小姐们就有些不够看。
就连向来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姜依依也甘拜下风,她还做不到亲自动刑。
靖安伯府姜家所有人整理完毕,女眷五人一组,防止逃跑。
若是其中有一人动了歪心思,五人行队伍便会寸步难行,重则倒地,发生踩踏。
姜时宜和嫡姐姜依依、堂妹姜晚晚一组,侍女孟春、孟夏。
二房就她一个是正室所生,其余全是庶出小姐与公子。
如今姜晚晚看着姜时宜哪哪都不顺眼,庶出的她也配?凭什么都是她的侍女?
姜依依叹了口气,知道一路上又是不太平,不仅要忍受流放之苦,看两人剑拔弩张模样,似乎随时都要动起手来。
“都是姐妹,别让外人看笑话去,出门在外时时刻刻都代表着姜府颜面。”
这一刻,两人默契摆摆手,休战一小会儿。
也是怕了念经的嫡姐,她口中的姜府都已经不复存在,恐怕只有她与祖母还时刻谨记在心。
祖母放着优秀的姐姐不疼爱,反而最喜欢庶出的姜时宜,还真是让人费解。
向来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脑子装不下那么多忧愁善感,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许是极热缘故,已经深夜时分,仍然未见凉意,燥热难忍。
流放队伍行走极其缓慢,在衙役们眼中如同蜗牛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