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隐隐感觉自己丈夫有点不着边际，但这般轻佻……

心下有些许小情绪，可江阑珊这次还是老实的回答“感觉身体里怪怪的，像是……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的？李怀瑾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难受法？

李怀瑾走近了些，把那件垫在下面的外衣抻了抻，让江阑珊平躺着，抬手就要掀开她上衣。

“夫君！？”这一举动惊的江阑珊连忙坐了起来，一手抓着李怀瑾的探来的手，一手连忙捂着自己的衣服，脸上飞起霞红，羞的不行。

“夫……夫君，这种事，在外面不好吧？”虽然此地环境还行，也算的上山清水秀好风光，虽然两人已是夫妻，昨日拜过高堂，见过青天大老爷，但要在这里野合，对小姑娘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何况昨晚其实什么都还没做，姑娘家的第一次如果丢在这种地方，怕是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李怀瑾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两人开始了跨频道聊天，而且江阑珊营养不良，比较瘦小，虽然据她自己所说，她今年已经有15岁了，过了年就是16，但看上去还是个黄毛丫头，李怀瑾怎么也不至于想到那里去。

医学院出身多少还是有点好处，他经常到处蹭课，虽然并没学到多少东西，但许多基础知识还是蹭到了一部分。

摸脉象摸不出来，上手轻摁一下，大致确认脏器情况还是可以的。

江阑珊虽然坐了起来，但身娇体弱的，又被李怀瑾单手摁着肩膀推倒，李怀瑾一边摁着她肚子，一边仔细回忆蹭中医课时老师所讲的。

肝脾肠胃……诶？确实不对劲？

李怀瑾睁开眼睛，小姑娘体内没多东西也没少东西就是确实如她所说——乱七八糟的。

好消息是，虽然乱，但看起状态问题不大，很多时候开腹手术做完，脏器也是一股脑的囫囵倒进去，医生才没功夫还帮你捋顺一下肠子，身体自会让它们归位。

就是一睁开眼睛，小女孩满脸通红，虽然害羞，但也没再反抗，水润润的眸子上满是雾气，白皙的肚皮还在自己手底下，倒像是只敞开肚皮的幼猫。

“没事，问题不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吃点黄豆……喝凉水也行，或者多喝热水，果然还是热水好些吧……”李怀瑾絮絮叨叨的念叨，江阑珊默默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站起身，把一直压在下面的布衣捡起来，这是早上时见李怀瑾穿过的衣服，此时已经破破烂烂，还沾满了青草的汁液和泥土的色泽。

李怀瑾本来想说这件衣服不要了，但女孩已经默默把它叠好，收了起来。

他便没有多言，而是又走回河流里，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犯难。

这里的鱼多到完全不怕人，看着李怀瑾甚至还敢上来试探着咬一口。

李怀瑾虽然有骑马的经验，但没有捕鱼的经验，忙活了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三片鱼鳞。

这样下去，晚饭就难办了，去树林里打猎来三盘炒菜怎么想也太抽象了吧？

本来想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露营生活，最好能抓只兔子烤个肉什么的，结果现在所有计划都死在了起步阶段。

江阑珊看着李怀瑾在河里扑来扑去，除了让衣服湿透，没有任何进展后，终于忍不住，走到了河流边上。

女孩把裙摆向后一甩，包裹住腿，随后蹲下，用腿弯压住裙子，随手折来一枝狗尾草，探入水里轻轻晃动，另一只手则悄悄拔出了脑后的簪子。

不多时，就有一只傻鱼上钩试探着去咬那狗尾巴草，江阑珊眼疾手快，挥手间簪子便刺进鱼侧，把它一举捞了上来，看的李怀瑾一愣。

还没等李怀瑾回过神，江阑珊利落的一甩，把鱼甩到身后，然后又是一刺。

轻松抓到了两条鱼，女孩却并没有什么邀功的样子，只是默默清洗双手，和尖锐锋利的发簪。

李怀瑾由衷地赞叹一句“厉害”。却忍不住开始去想她怎么会有这般的技术？

前年的她，应当还是个富家千金才对，一年过去，就掌握了这样娴熟的技术。

处理鱼鳞这一步倒是二人都会，李怀瑾到底还是动用了外挂，去拿了一把小巧的厨刀，方便剖开鱼腹，清理内脏。

江阑珊看着李怀瑾用木棍做成两个十字架，把鱼张开撑在上面，就准备要生火。

“不在这里烤。”李怀瑾制止了她，江阑珊并没有发出疑问，只是停止了动作。

李怀瑾有些看不惯她的木讷和顺从，更好奇，明明早上还有心气自杀的她怎么到下午就变成这样了。

但他还是解释到“刚刚路上经过一座破庙，虽然什么都没有，连神像都塌了，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

江阑珊终于有了些反应“夫君，去仙家的地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那佛像还能站起来捶自己？李怀瑾有些满不在乎，只是并不好直说“咱们确实有麻烦，借着它的庙避一避，仙家不会那么不给面子的。”

江阑珊拗不过他，只好提起裙摆，跟在少年和白马的后面。

又是一个黄昏。

女孩回过头去，太阳落入河流，被涟漪打碎，水波荡漾，印上华贵金妆，背过身，少年一手牵马，一手拿着两只鱼，被吞入树林。

她伫立在原地，良久，才抬起脚，踩着白马的蹄印，追上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