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时间里,江停回来过几次,都给我带回了礼物,我总觉得我哥不会有任何变化,就算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我还是执拗的认为他永远都是那个对我温柔的哥哥。
我一个人度过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初中两年。
在学校里我只深交了林语做好朋友,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上同一所高中,而最后我们也如愿以偿。
新学校离家里依旧不远,沈阿姨和已经回到国内的江叔叔都回到家陪着我,帮我准备进入新学校的事情。
我已经16岁了,我意识到自己真的长大了很多,时间能磨灭很多事物,却没有带走我身上的痕迹。
——
在知道当年在阳光之家里的“赵妈妈”被判死刑的那一瞬间,我内心一阵颤栗,手指头神经质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开心,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是我某天意间看见的新闻,上面的标题是“爆,名为阳光之家的爱心福利院几年前竟然有如此令人心痛的往事,而罪魁祸首赵莉原先被判10年刑事处罚,法院在收集证据时意外发现此人曾经虐待、贩卖儿童,改为死刑,即日执行。”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的刺痛却一直在提醒我,那个女人真的要死去了,那个一直在噩梦里折磨了我多年的“妈妈”,如果她死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放下了,我是不是可以遗忘那些灰暗痛苦的回忆?
可过往的创伤就像是一颗钉子钉在墙上,即使拔除了依然有个碍眼的洞。我反复盯着这个洞看,周而复始地回忆钉子钉入墙面时的痛苦与不堪。〔注:网络〕
我不知道的是赵莉的犯罪证据是江叔叔提供的。
沈清当年带回女孩时发现女孩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她觉得阳光之家不对劲时,就一直在查找福利院变化的真相,原本女人被抓往监狱只是判了10年,沈清觉得不够抹除她犯下的罪孽,江礼言就把查到的这个女人犯下的全部罪孽一并提供法院。
……
而江停很少回家了,温月步入高中那天他都法脱身回来,原本他已经和女孩约定好了,会回来的。
他最近忙着做研究,发表论文,还要飞往世界各地进行实地考察,而父亲还给他安排了出国,他忙得没时间再联系他的妹妹。
有时他会陷入短暂的迷茫,越来越多的事情促使他见不到他的妹妹,可这是他一手造成的。
终于有一天他接到一个来自他妹妹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哭着说,温月受伤了,很严重。
此时如他再也顾不上学校里的事情,那些茫然,那些理智内敛,全部被他抛之脑后。他心急如焚地马上飞回S市,飞机落地,他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
等江停去到医院看见了伤痕累累的女孩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女孩的样子给了他当头一棒。
……
放学后,我和林语约好了去买一家藏得很隐蔽的糕点店,林语馋这家糕点很久了,一直念叨着一定要去尝一尝,所以今天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出来了。
夏天傍晚,热风习习,我依旧穿着长袖衣服,林语知道了我极力隐藏的疤痕,她很心疼,所以一直帮我挡着那些好奇的疑问。
我原本以为高中的同学们会同初中遇见的一样友好善良,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班里的几个女生会说我装特殊,说我想引人注目才一直穿着长袖,有时偶然会往我桌子上写着:“绿茶、贱人”,有时去厕所时,她们会故意把门拉住不让我出去。面对那些不友善的言语我力反驳,慢慢的,变得沉默寡言,但幸好我还拥有林语,还有新认识的几个好朋友。
有一个男生坐在我后面,他叫莫然,在班上待人谦逊、温和有礼,是班里数学最好的。有一次体育课跑步时我不小心扭到了脚,他马上背着我送我去医务室,我很感谢他,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起来。还有一个女生,她叫孟嘉鱼,她看不惯班上的那几个对我咄咄逼人的女生,就帮着我和林语一起反驳她们。
因为拥有了很好的朋友,我就越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的那些伤疤。他们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我不想让他们因为那些疤痕而心有负担。
我和林语拐进一个小巷子,那巷子弯弯绕绕,很快我们俩都迷迷糊糊找不到路了,我方向感不好,我们看着手机上的地图还是晕头转向的,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跟在我们身后的步伐。
时间流逝,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天色暗了下来,我们都急了起来。
“完了,我手机没电了,阿月,你还有吗?”林语一声哀嚎,绝望的看着暗色的天。
“我还有,我们别找了,我打电话给莫然,他应该知道怎么出去。”我正拿起手机,突然有几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出现了。
一共有三名男性,看起来凶神恶煞,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棍子。
我心感不妙,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林语,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