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雪从床上爬起来,又在院子里转了转。
她看到王大春和李红梅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想着反正也没事,头也不那么疼了,就去把衣服洗了吧。顺便看看乡镇的风景。
苏颜雪回到房间,把她和李文凯昨晚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和王大春她们的衣服丢在一起。地上的洗衣膏也扔进盆子里。
她端着盆子走到门口,看着门上的锁,在堂屋门后面找到钥匙,锁了门。凭着原主的记忆顺着大路走向河边。
苏颜雪今天才看清,门前是一条夯实的土马路,马路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子。像她家红瓦青砖的房子并不是很多,大多还是茅草泥坯房。
路边的木头电线杆子,隔五十米就有一个。
河边有一排排的杨柳树。河风吹着柳叶左右飘摆。
河道很宽阔。近处的河边,有五六个妇女正在洗衣服。老远都听到她们捶打衣服的声音,和聊天嬉笑的声音。
远处有一座木桥。今天大王镇是逢集,河那边的人也来赶集。桥上有挑着担子的,有推着架子车的,有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有挎着篮子的,有背着袋子的,有挎着包的,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在远处,有几辆解放大卡车,停在河滩上。有一群人正在卖力的挥动着胳膊,把沙子铲进大卡车里。
苏颜雪走近河边,放下盆子。
“听说了吗,昨天李文凯的婆娘把家里唯一的一只鸡偷吃了。被她老婆子发现了,羞愧得往石桌上撞,拦都拦不住。”一个四十多岁微胖的女人,边捶打着衣服,边八卦道。村里人都叫她邱大娘。
“啧啧,那也太好吃了。我们过年才一家人吃一只鸡,平时哪舍得啊。后来怎么样了,往石桌上撞,不得撞残了吗?”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瘦瘦的女人,在河里漂洗着衣服,问道。
“你没去看,哎哟,那头上有个碗大的包。她老婆子掐了她半天,脸都快掐肿了,才把她掐过来。一醒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撞傻了?”
“还真被你猜着了,傻了,说话声音都变了。”
“真的?那王大春也够倒霉的。你说娶那么漂亮的媳妇有啥用?”
“谁说不是呢?”
“你们又在说谁呢?”苏颜雪走到她们跟前,“谁再说我,再说王大春一家,我就撕了她的嘴。”
她们一看苏颜雪来了,尴尬的闭了嘴。谁知道苏颜雪是个出了名的泼妇,惹不起。
“那个文凯媳妇,你来洗衣服啦?”邱大娘为了掩饰尴尬,和苏颜雪打着招呼。
“我要不来,还听不到你们说我坏话呢。”苏颜雪毫不客气。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闲聊。”邱大娘瞥了一眼,看见苏颜雪倒在地上的衣服。
“哟,文凯媳妇,这不是王大春的衣服吗?还有李红梅的?啧啧,真是这些小媳妇的榜样呢。”邱大娘本来是想掩饰尴尬的,看到苏颜雪把王大春她们的衣服一起洗了,倒是很惊讶。
这个年代的婆婆和儿媳妇很少有像母女的,倒像天然的敌人一样,能和平共处就很不了,哪会给婆婆洗衣服呢。一定是脑子磕坏了。
邱大娘又看了苏颜雪一眼:“这人不下地干活就是好,看,修的多白呀。”
苏颜雪没理她。
“咳咳”邱大娘佯装咳了咳,转移了话题,“听说镇长的老头,过60大寿,今晚放电影,今晚我们都去看啊。”
“去看去看,正愁着晚上没事干呢,”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道。
“怎么没事干呢,你老头晚上不*你吗!”
大家一阵哄笑。
“去你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着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