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淮锦不由得皱起眉头,刚才那种恋爱脑气质荡然存:“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我是现在才知道?”
“远朝与境外本就有万山之隔,况且蛮族的存在连蛊族都不曾注意,若不是这几年间突然自称为国,否则怕是除了他们自己都没人能发现。”
“刚建国几年便敢冒然北上驱逐蛊族,这怕不是要打我们远朝的主意?”
“对,开荒国的发展速度很快,现在已经吞并了好几个族落,打远朝的主意,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陆淮锦还是忍不住询问道:“那你为何要选我当合作对象?他当上皇帝的手段本就不光彩,你自己以前太子的身份去夺得皇位,对你来说不是更好?”
本来陆淮锦已经做好了被收回话语权的准备,却不曾想何以舟没有那么做。
他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战乱在即,远朝不可内乱。”
陆淮锦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的父亲陆延真有将军之名,却帝王之相。
他若安于现状只当个将军,定能造福一方,守住一方国土,可偏偏他不满于手中权势,选择了造反。
当上皇帝后,他不仅因为自己的一念之想,擅自改变朝中的局势,使得现在重文轻武,而且他还频繁的出宫游赏,压榨百姓,使得远朝民不聊生。
他甚至还纵容贪官吞并军饷,使得朝中贪官当道,乌烟瘴气,军队战斗力锐减。
兵权他是守住了,也不用担心将来有人举兵造反,毕竟都人从军了。
似是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何以舟勾起唇:“陆延真的所作所为与当年的先帝相比,可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这也是他不选择告诉皇帝,而是选择直接找太子提合作的原因。
一句话,直接把泽给听呆了。
当着太子的面直言皇帝的名讳,这天下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位敢了。
陆淮锦丝毫没有觉得他的话哪里有,开口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正如你所说,战乱在即,远朝不可内乱,可是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传位给我的意思,我若贸然去抢,岂不也是在内乱?”
“况且,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儿子,弑父这罪名若是扣在我头上,你觉得那帮已经被坑过的老臣会同意帮我?”
“我何时说让你去抢皇位了?”何以舟白了他一眼:“我是让你抢兵权,有了兵权便可出征,解决完战乱,再想办法夺得皇位也不难,毕竟你到时候都有兵权了。”
“况且你以前也曾跟着他出兵过,可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厉害多了。”
陆淮锦听到自己被夸,顿时飘了,嘴角都咧到了耳后跟:“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跟着他征战两年罢了。”
那会儿是陆延真当上皇帝后的第三年,有人不服,便想要起义,陆延真得知此消息,便领兵前去镇压,顺手带上了19岁的陆淮锦。
“是吗?”何以舟挑眉,语气轻挑的说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当时比英勇,以一敌十,曾两次斩下对方派出的将军的首级呢?”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陆淮锦轻咳一声:“咳,不说这么多了,这个合作我可以答应,但是……”
“咕~~”一道奇怪的声音,把他的话打断。
两人循声望去,便看见泽低着头,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他早就饿了,闻着那饭香已经忍了很久,但是两人还没把话说完,他又不敢打断,只能眼巴巴的盯着。
何以舟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这一声笑,使得刚才那紧张的气氛荡然存。
“你们饿了就先吃吧,我不急着要答案。”
他说着,径直走到门边。
“诶,等等,我们还被绑着呢!”陆淮锦连忙把人叫住。
何以舟连头都没回:“别装了,这种绳子可绑不住你。”
泽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就看见陆淮锦把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他这才发现他家主子早就给自己松了绑,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
主子虽然是有点恋爱脑在身上,但也仅限于何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