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火红的落日映红了半边天。深秋时节,风吹动枯枝落叶的声音也显得凄凉。
尸横遍地,血水染红了这片山谷,和红色的天空连在一起,不知这是人世间还是魔界的枯魂冢。到处都是残损的兵器与破败的战旗,还有满地散落分不清是哪方阵营里的头颅和残肢断臂。
梁槐中迷迷糊糊的,勉力把眼睛睁开一点,还能看见一点火红的天空,云彩缓慢的倒退着,像是自己的生命的流逝。
“嗨哟,嗨哟!”
梁槐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觉,好似听见了微弱的号子声。
“嗨哟!呜......嗨......哟!”
梁槐中再次睁开眼,喊号子的是个女声,梁槐中的思绪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脑袋里冒出的是现在做苦工已经需要女人了吗?
云彩还在流逝,但是身体也在颠簸,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跟着云彩在一起动。
“哎哟!”
伴随着这声惊呼,梁槐中感觉身下一个颠簸,不过倒是把他颠回神了一些,才明白自己好像是被人仰面拖着走。
可是这短暂的清醒也不能支撑多久,又一个呼吸间再次失去了意识。
梁槐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感觉睡了太久,醒来后还都处于懵迷茫状态,不知今夕何夕。
他四下看了看,屋中摆设十分简单,床尾墙上有一扇窗户,窗户只开了一个缝隙,一缕阳光透过窗缝照在桌面,缝隙处还能看见几只鸟在窗台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房中间有一个暖炉,水壶里的水烧开的咕嘟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药香。一片岁月静好的安逸之感,让梁槐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是习武之人,受伤吃药在所难免,可是这房间里的药味却一点也不似他寻常吃过的苦涩难闻。
等到思绪回来了一些,脑子渐渐清明起来,想起自己为何受伤。
军中有奸细,他带领的这支救援历阳县的部队被人偷袭,让部下带着历阳县县主带着证物撤退,不然整个梁家军最后可能都要被人陷害,有人证在,才不会让局势更加严峻。他作为武功最强的支撑,只能掩护人先撤,再调兵回来支援。
本以为足够支撑,可奸细到底还是顾忌他的武功,竟然出兵前就已经给他下了药!
梁槐中想着死去的兄弟,他梁家军的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这种情形惨死在战场,不知道人证是否安全了,不然还可能让梁家军陷入危机,背上叛贼的罪名!
朝中夺嫡之争已经开始,太子和四皇子的争斗已经到了明面,梁槐中身为朝中大员更是一个守护国家的将领!这帮人面兽心的官员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往上爬,哪有几个真正在乎国家与百姓安危的!四皇子还要派人去勾结北方蛮族赤勾,不惜交出领土来争夺皇位!
此次得了线报历阳县即将沦陷,历阳县身处位置易守难攻,也是和赤勾交界之处,县令杨郁佑和梁槐中相熟,本不用太多担心,可是线报说杨郁佑也将被陷害,还有一些伪造书信往来也为了能拉下这个太子一党的兵权大将梁槐中。
梁槐中带兵来支援,可还是大意了,原来这是局中局,军中混进了奸细,为的就是让他来,也确实是为了要杀人灭口。把梁槐中和杨郁佑的罪名坐实!
梁槐中手不自觉的握起拳,心中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吱嘎。”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