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槐中拉回思绪看向门边,首先看见一只穿着淡粉色绣鞋的小脚先伸了进来,梁槐中看着那只小脚,以为是个小孩子,随后看见的就是一身白衣的少女托着个托盘就进来了。
少女个子不高,径直走到桌前,放下托盘,转身看向床上的时候,看见梁槐中已经醒了,绽开一个笑容,“你醒啦!我估摸着你这会儿也该醒了!我的药准头越来越好了呢!”
梁槐中还处在混沌中,这次是因为眼前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衣,垂挂髻上只是简单的插了两个珠花,未施粉黛的小脸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看得出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艳丽的五官已经可见未来惊艳程度。一身白衣也不见很多配饰,腰间只挂了一个香囊。
梁槐中是京中显贵,自认也见过很多姿色上乘的女子,可是那些女人漂亮是漂亮,不如眼前少女漂亮的干净纯粹。
“嗓子难受吗?能说话吗?之前一直在发烧,估计你现在嗓子会有点不舒服。”
“谢谢。”梁槐中跟少女道谢,果然声音嘶哑,太久没有说话,嗓子干涩的疼。
“不用谢啦,来,先把药喝了吧!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喔!”少女端碗坐在床沿,很自然的一手伸到梁槐中颈下,稍稍用力把他的头往上抬了抬,“你们的军队里我只看见你一个活人,哎,其他的都战死啦!只有你顽强的活着诶,我看你的战袍和其他人也不一样,你是个将领吗?”
少女边扶他起来喝药边絮絮叨叨。她靠过来身上软软的带着一股馨香,声音甜脆,如刚才窗外活泼的小鸟。可是说的消息却是自己兄弟们的惨死。
梁槐中眼底浮起恨意,这个仇,自己还要给弟兄们报回来!
喝完药,梁槐中问少女,“我睡了多久了?”
少女在榻前小凳坐着,托腮看着他,“睡了五天了。”
梁槐中心里估算了一下,应该还好,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疼痛感倒是还好,就是都被白布缠着行动上有些费劲。
男人眉头轻蹙,剑眉飞起,深邃的眼窝下朗目微眯,皮肤并不是十分白皙,长期的行军打仗使得男人的脸庞染上蜜色,下颌线硬朗却又不豪放,带着一些俊朗儒雅气质。如果他再白一些,肯定是那种画本子里写的那种俊朗贵公子哥儿。
脸上还有一些划破的伤口,这些伤口减少了许多贵公子气质,却给他整个人增加了许多阳刚之气。
“在下梁槐中,敢问姑娘芳名?救命之恩,必当报答!”
“我叫白鹤安。”
“多谢白姑娘!请问历阳县怎么样了?战事可起?”
“不知道,把你拖回来后我没有下山看过。”白鹤安歪歪头,显然她对此事并不是很上心。
梁槐中想想也是,打仗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又怕敌人发现自己没有死会给小姑娘带来危险,又问道,“此处只有你自己吗?山下可有人来寻你麻烦?”
梁槐中自己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伤的多重自己知道,五天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神速了。眼前的少女年龄不大笑起来甜甜的,看起来也只如普通人家还处在没有什么负担的小女儿一般,可是这一手的医术应该不容小觑。
白鹤安一笑,“不会的,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梁槐中心下稍安,大抵会有这种医术的小姑娘身上也带有些防身的本事在身上,便又是感激的道了谢。
白鹤安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他休息了,跟他说药里还有一些安眠的成分,睡的也会舒服一点。梁槐中现在也不想其他,只想快点恢复身体才能做其他的安排。于是听话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