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旁观的几人感慨“真可怜呐,这么小,一个亲人都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是啊!还这么小,真可怜啊!”
“可不是嘛,这么小!老天作孽哟!”
一个老妇人,穿着红上衣黑裤子,围着咖啡色的围裙,戴着红色碎花头巾,一脸老态刻薄,正走过来探头探脑。
听到路人的对话,老妇恶毒的碎碎念,
“哪里可怜了?克父克母,又克死了祖母祖父,就是个扫把星,谁收养她谁倒八辈子霉!”
周围其他人纷纷止步旁观。
那老妇人看看围观的人,又见来帮忙操持丧礼的军人,一时不知去哪里忙了,继续兴风作浪,
“死丫头,还不把你爷爷的遗产拿出来,这房子部队马上就要收回了,你不给我存折,看你以后去哪?”
蓝鸢一脸麻木,毫回应的烧着纸,随便吧,孤身一人的我,又能如何?
“跟你说话呢,装什么死!”老妇看蓝鸢没回应,不由恶从胆边生,上前去撕扯。
这时,操持丧礼的军人出现了,一把拦住了她,“做什么!”
这军人名苏斯,蓝延昭生前有交代:丧礼就在家门口简办,不麻烦国家,单留了丧礼所需钱财,蓝家只余一未成年的孤女,部队派了他来操持。
那老妇人悻悻的走开,“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勾搭男人出头!”
苏斯呵斥那老妇人,“礼!”
旁观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苏斯略有些尴尬,“蓝鸢,你没事吧?”
我有事又能如何?牵扯了你,对不起!
蓝鸢依旧呆呆的机械的烧纸,没有回应。
唉!可怎么办!苏斯挠了挠头,继续忙去了。
戈壁的落日,因为空旷,洞察了此处像是山崩海啸,又像是并此深的悲伤,慢慢的落下了地平线。
因是冬天,快六点时,天已见黑,操持了一天丧礼的苏斯怜惜的看着蓝鸢,“蓝鸢,去吃点饭吧。”
蓝鸢垂首麻木不语,苏斯叹了口气。
两天一夜了,从蓝首长去世后,跪着不起身,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龙家人什么时候来啊?这个岁数的姑娘,又不熟,又这个情况,怎么办可好?
苏斯挠了挠脑袋,他因为独自操持丧礼,忙碌了一整天,未吃饭,晚上还得来继续守灵,拿蓝鸢没办法,叹了口气,自去吃饭了。
蓝鸢机械的往火盆里扔纸,手指上的冻伤红肿干裂着,越发触目惊心,空荡荡的国道边尽。
冬日傍晚,寒风凛冽,一如蓝鸢此时的心境。
一个喝的酒气冲天的糟老头,穿着一身脏污的衣衫,手里拿着根小孩手腕粗的棍子,朝蓝鸢跪着的灵堂前走来。
糟老头边走边骂骂咧咧,
“妈的,老子今天打死蓝鸢那小狐狸精,也要逼她交出存折,我可是她太爷爷那辈连下来的嫡亲的叔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