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跑的更快了,眼泪也流的更急了,想大声喊,却喊不出声,“等等我!求求你们!等等我!”
妈妈在远处摆手,“袅袅,开心点,向前走,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出现!”
“妈妈!”蓝鸢终于大喊出声,人却已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尖,脸上湿湿的,想要伸手去擦,却被一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胳膊。
蓝鸢的两只手涂了药,被白色的医用纱布包成了两个胖嘟嘟的粽子,左手手腕扎着针头,正打着点滴。
随即一个纸巾伸到眼前,轻轻给她擦去了眼泪,这时,蓝鸢发散的眼睛才汇聚成光,看到一双桃花眼黑沉沉的看着自己,没有了记忆里的轻佻从容。
蓝鸢条件反射的想抽手拒绝,龙峥察觉了她的意图,“别动,手已包扎,手腕上有针头,我帮你擦。”
蓝鸢沉浸在梦里的悲痛,心灰意冷的停手闭眼,滚烫的泪水知觉的流下更多。
蓝鸢忍不住闭眼又睁眼,纸巾在脸上的触感温柔,偶有小指不小心蹭到脸上,可见此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擦完了脸,那一双冷冰冰的桃花眼里烫人的目光亦随即收回。
蓝鸢忍不住有点想蹭蹭,被龙峥温热的手指碰过后,略有些酥麻的手臂和脸,却强忍住不动。
龙峥亦忍不住将收回的双手交合,搓了搓指尖和掌心因触碰蓝鸢娇嫩的皮肤而生出的酥麻感。
门口查房的徐医生,“差不多就是这样,长时间不进饮食,焦虑,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晕厥。”
声音严肃,听内容应该说了有一阵子了,蓝鸢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入眼的白大褂医生拿着诊断本,医生姓徐,个子略矮,皮肤黝黑,是蓝鸢昏厥后的接诊医生。
床边站着的人,在窗户投射出的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渲上了金边。肩宽腿长,一袭黑衣显得肃穆,脸色被一种强大的冷气覆盖。
“原来认真时的他,是这样子的啊。”蓝鸢抑制不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还有,因为长时间在冰冷的地上跪坐,伤到了腿。
一星期内不能剧烈运动,拎重物等,三天内不能跑动,今天不能长时间下地行走。晚上可以吃些流食,明天就可以正常进食了,但要七天内忌辣忌凉。”
徐医生一边说,一边记录着什么,“打完这瓶营养水就可以回去了,切记,今天不能长时间走动,尤其医院楼梯不能攀爬。”
龙峥听完医嘱,摸了摸鼻尖,哑着感冒后的嗓音,“知道了,谢谢徐医生!”
徐医生叮嘱完即转身出门关门。
“你昏迷了一个晚上。”龙峥回头面表情的看着蓝鸢,“为什么不吃东西?”
蓝鸢眨了眨眼睛,眼睛红肿着,有些不适,随即感受到了浑身的酸痛感,她有些迷迷糊糊,讷讷地。
龙峥面表情地盯着她,未等她回话,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斯说的,谁劝你你也只跪在灵前,不动不说话也没反应。”
苏斯就是龙峥未来前,帮忙打理丧礼的那个小兵,也是他帮蓝鸢拦住了老妇人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