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一根枯枝当做登山杖,低头走路。
高大,英俊,沉默,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也是很多女生喜欢的类型吧?
呼吸着林间微凉的空气,怎么闻着有点酸。
半小时后,队伍开始拉长,王哲和几个男生已经在前边很远,而范常卉慢慢落到了后边,她后边还有三个女生和高岗杨。爬山还没有开始呢,她的新鞋有点磨脚。
又过了一阵子,才来到山根下。他们继续往上爬,道路的坡度开始变大,说话声慢慢变少,路边落叶阔叶树也渐渐换成了针叶林。
将近走了一个小时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松树林,很缓的一片山坡,长满高大的松树,下边空地上开着一簇一簇紫色的小花。
范常卉看到几个女生在倚着树休息,她也停下脚步,蹲在一棵松树旁,喝点水,喘口气。她弯腰把右脚的鞋带松了一些,怕脚背被磨破皮。
过了一会儿,她眼睛的余光看到高岗杨走过来了,她的头保持姿势没动,眼光轻轻扫过去。哦,今天还没有找机会还他钱呢。
“要账的来了?”范常卉一边跟他打招呼,一边去背包里拿钱。
“也可以留着付利息。”他走过来,蹲下去看面前的一簇小花,“这些小紫花真漂亮,是什么花呀?”
“我想着是紫花地丁吧。”范常卉一边把钱递过去,并说了句“谢谢”。
“你居然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高岗杨声音里显示出心情不,本来略显苍白的脸,在走了将近个小时候的路程,显现出一些红晕。
是一个美男子,有点江南才子的那种类型,白净、睿智、文弱。范常卉忍不住在偷偷打量他。
她面对着小花,眼风扫的却是他。
“有一首《四季歌,我以前唱过,歌词里面有这个名字。我想应该就是它了。”还是在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文艺汇演,范常卉他们班级演唱的就是这首优美的日本民谣。
她喜欢花,特别是生长在野外空旷出的小花,长得舒展,生机勃勃,肆忌惮,该开花时开花,该枯萎时枯萎。
高岗杨伸手摸了摸一簇小花的叶子和花朵,没有去摘,这让范常卉很有好感。
范常卉的好感,高岗杨全部接收到位,她放慢脚步,是不是回头看他,现在又偷偷打量。
他不禁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
“四季歌?”高岗杨似乎思索了一下,“我也会唱《四季歌。”
然后小声的哼哼唧唧唱了出来:“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范常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唱的什么东西呀?”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俗艳艳的歌词,这个脸皮厚的家伙,不难为情吗?
范常卉语气里带着娇嗔,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周璇的呀!不是吗?哦哦,还有另一首。”他斜着眼睛看着她笑,眼角有一抹俏皮。
然后他“吭吭”清了一下嗓子,又唱了另一首歌:“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哎呀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