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品茶就不一样,不想喝的可以当没看见,也不会失了面子。
她记得,贵族都有这个习惯,贺家人更是如此,尤其是贺辞旻,酷爱苦清茶。
当年,她把他的全部喜好当成自己的喜好,顺带的还受了不少罪。
真自虐。
想到这儿,云皖胆子像少时那样肥起来了:要不宴会上偷偷加上一些自己喜好的燕地菜品?
注重一下口味,不要过重,应该是事的。
“就先这样,你拿去给主母和阿楠看看。”
等白露拿着东西走后,云皖这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复又想到,宁夫人何等资历,怎会没见过曲水流觞?倒是她以己揣测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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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很久没看见这类形式的宴会了。”
坐在高座的宁夫人轻声道,“本就是我随心的一个宴请,跟其他夫人闲话家常,没想过如此精致。莲花都没有开完呢。”
“那奴婢去提醒一下三少夫人?”
“不用。”宁夫人嘴角微勾,眼中出现些许笑意,“虽有点劳师动众,但也伤大雅,让云氏放手去做吧。”
这有些出于阿楠的意料,但主母的命令自是不能违背,“是。”
将东西还回去之前,宁夫人的注意力放在那隽秀的小楷上,“老三媳妇竟也是个小书法家,一撇一捺的细节处理得不,你来看看,阿楠。”
阿楠看到后,眼眸也是亮了亮,微笑道,“但和夫人写的相比,还是差了点。”
宁夫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想到了她那令人头疼的女儿。
贺梦檀礼仪姿容自是京城前几,芊芊玉手却写不出一手好字。
“梦檀情况如何?”宁夫人视线未动,心却实实在在落到女儿那边。
“禀夫人,小姐昨夜托人去请老爷,老爷并没有应。”
宁夫人闻言冷笑,“还算贺繁有点脑子。”
女儿的终生大事,若是有丝毫偏差,她定饶不了他!
宁夫人又问,“关于那书生,都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得差不多了,书生刚刚极冠,来自乡下,家世贫苦,人却是个读书的好料子,连中二元,现下来京城是准备春闱。”
宁夫人眉心一蹙,她见过的文人墨客自是不少,况且还有个状元郎庶子。
她疑虑的是:“京城风雅才子不占少数,为何梦檀独独看上他?”
莫不是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暧昧邂逅?
宁夫人捏紧手中佛珠,难得的法静心。
“据人所查,那裴怀希生了一副好皮囊,在小姐游玩的时候,帮过小姐,追了个偷盗钱财的小贼。”
“哼!”宁夫人极具威严地冷哼一声。
就说她的梦檀归家后怎地怪怪的,诡异的安静。
按照以往,定会狠狠斥责办事不利的侍卫,然后来找母亲寻理。
多经典的初遇啊。
若不是她在梦檀身边安插了些眼线,梦檀难不成想继续与那书生发展下去?
少女思春难防,但还是早早了断为上策。
刚好她早年便中意的骠骑小将军,徐家少年郎是个可托付之人。
他与梦檀从小一起长大,性子也踏实沉稳,长得剑眉星目,天生的贵族风姿必然不会输给一个乡下书生!
“将三书六礼,还有庚帖早早安排下。”
心中虽有舍不得,但宁夫人自然不可能一直放着贺梦檀在家。
与其被贺繁作成联姻利益的工具,不如早早嫁给她母亲嘱意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