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金斯点了点头，转身前往阳台点了一支香烟，用尼古丁来缓解自己烦躁的心情，在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后，涅利安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位老成的绅士，消瘦的身材，蜡黄的脸和耷拉发胀的眼皮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随着他的走动头上稀疏的头发迎风飘动。

涅利安身后跟着一位步伐稳健的绅士，他约莫四十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双鬓有些白发，但依然掩盖不住如鹰般的眼神。

克金斯向他们点头示意，说:“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涅利安先生。死者巴金是十一点二十多分被发现的，具体死亡时间不明。发现尸体的人是艾米莉，也是我们安排过去的人，她当天下午五点左右看见巴金进了书房，随后一直没出来。

这与她平常的监察有所不同，巴金一般不会在书房过夜，所以她便进去查看发现巴金死了，书房也被人弄得一团糟。随后艾米莉立刻想我报告，我也立刻带人封锁了别墅，可惜一所获。”

涅利安点了点头，他蹲下身子低头在巴金的尸体上嗅了嗅，说:“身上有灵力波动，但时间太久了根本没办法从味道上来进行追踪。”

涅利安转头向那位鹰眼绅士说道:“普通办法行不通。卫斯理，您能‘看见’吗？”

“我试试看。”

名为卫斯理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弹向空中，克金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盯着那枚硬币。

只见那枚硬币在空中转动随后落入绅士手中，硬币落下，国王头像朝上，这间房间里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卫斯理打量着这个房间，他来到绑着登山绳的窗户仔细检查，窗户经常被女仆们打扫的很干净，上面几乎没有落灰的痕迹，说明凶手很小心，同时他或者她身上的衣物也很整洁。

连着绳子看去，绳子连着书桌的桌角，很理智的判断，坚固的书桌能保证其能声逃离不惊动任何人。而这个时候凶手虽然有些慌乱却依然能冷静思考，说明他/她是个理性的人，但这似乎与他/她破坏现场的行为有些不符。

书桌桌角堆积的书有几本掉了下来，卫斯理将书本放回去，桌角出现了一个空白区，有什么东西曾经放在这里，难道凶手就是为了这个而破坏现场?

从现场痕迹来看凶手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卫斯理总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突然卫斯理看到了死者巴金身上的衣物，灵光一闪！

外套！死者的外套不见了！

卫斯理在心中默念“斯科尔.巴金的西装外套”随后再次将硬币抛向了空中，30％的概率，希望幸运女神眷顾。

硬币落在了手心，很幸运，又是国王头像朝上。卫斯理翘起了嘴角，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条只有他看得到的红线。

[命运天使的纺织]:在心中默念想要寻找的事物，判定成功后命运天使便会在你所想的事物系上命运之线，如果事物在自身附近三十公里自己便能看到其动向。判定的事物越具体判定成功的概率越高，如果判定失败将会背负一定程度的厄运。

不过还好，今天的运气不，连续两次都是国王。卫斯理看向命运之线，只见书房的沙发上出现一根红线一直连向外面并且有移动的趋势。

找到了。

卫斯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指着空一物的沙发说道:“这里少了东西。”

克金斯打量了沙发一圈，上面除了有些伤痕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由狐疑的问道:“你确定吗？这似乎就是个普通的沙发。”

“沙发不是关键……”

“沙发上曾经存在过的东西才是。”

“会是凶手带走的吗？”

涅利安问道。

“应该是。”卫斯理看了看混乱的房间，说道:“从现场痕迹来看凶手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能这个东西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命运天使的纺织]最多维持三十分钟，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

涅利安说:“足够了，带路。”

卫斯理沿着命运之线前进，涅利安和克金斯跟在他身后，三人穿过人群来到街上，又穿过了小巷来到了林肯街随后又绕了回去。

凶手像是迷路了，一直在林肯街和巴金别墅附近绕圈。

突然卫斯理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克金斯警官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摸着鼻子龇牙。

卫斯理怔怔的前面，他眼中的红线连接着河流并且正以极高的速度移动，卫斯理愣了一会儿，随后大喊道:“遭了，凶手将外套丢进了河里！”

巴比伦临近南大洋，流入城市只有两条河流，一条连接下水道的倪陇暗河，一条供人们取水的艾薇河，两条河流都连通南大洋，如果外套流进南大洋就再也找不到了！

克金斯立马反应过来着急追问道:“哪条河?”

“倪陇暗河，三分钟前。”

卫斯理表情有些阴沉，他明白了凶手为什么会跟他们绕圈子了，因为他/她已经发现了他们！

涅利安也严肃起来，冲克金斯说道:“克金斯，你去通知你的人去排水口打捞证物，卫斯理我们去拦截他。”

“三分钟，他跑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