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号在海洋上航行着,最近几天,所有的宾客都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大概就是两天后维纳斯会在夏威夷靠岸,届时游轮会开始保养修理,停止接待一切客人。
“真是扫兴……”
“搞什么啊?我才玩了半个月不到啊……”
抱怨归抱怨,当维纳斯号驶入夏威夷的一处海港后,船上所有的宾客都顺从地选择了离开。几个年轻的男子还在人群里寻觅芙蕾雅的身影,她的消失声息,就好像是所有的男宾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现在梦醒了。
维纳斯号靠岸两天后,一伙身穿黑衣的神秘人登上了游轮。维纳斯号声地迎接了这些客人后,立刻起锚离开了这里,一路向南。
维克多面容枯槁,疲惫地躺在天鹅绒的大床上。很多海员都不明白自己的主人经历了什么,似乎是一夜之间,他就从原先的精神矍铄,变得如今这般气若游丝。
此时在他的床边站着他的船长和大副。他们鼻梁高耸,一副斯拉夫硬汉的模样。
“斯拉科维奇……”维克多看着船长,“客人们都到齐了吗?”
“一共49位宾客和96位随从,还有一位没来。”
“那位啊……”维克多苦笑道,“每次都说自己第一个到,每次都要耍酷最后登场……”
大副突然凝神听着自己的蓝牙耳机,向斯拉科维奇报告道:“雷达检测,有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在向我们靠近。”
“有标识是哪个国家的吗?”
“是美国。”
斯拉科维奇正准备让大副准备自卫,维克多却笑出了声说:“是他来了。”
维纳斯号降低了船速,那架武装直升机也缓缓降落在最顶层的停机坪上。螺旋桨还未完全停止旋转,一个白发的老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用穿着马丁靴的脚一脚踹开飞机舱门,跳到了维纳斯号上。
停机坪的下面已经站着好几个身着黑衣的宾客,一例外地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个老牛仔。
“怎么了各位?我们25年没见了,不先给老朋友依次一个拥抱吗?”老牛仔张开双臂,就准备拥抱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
一个老夫人一把拉过那个即将被老牛仔揽入怀里的女孩,严厉地斥责道:“西奥多,你又迟到了!”
“航班延误,奥弗拉夫人。”西奥多笑道,“你知道的,现在这个年代调用一架军用武装直升机并不容易。”
“你为什么要费时费力驾驶这么一架东西过来?”另外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东亚老人责问西奥多。
“当然是给我们的老骗子一个见面礼,如果他敢耍诈,那我就用这架飞机把他的船炸成棺材。”西奥多狞笑着问,“对了,你们见到那个老骗子了吗?”
众人摇了摇头。奥弗拉夫人平静地说:“船员说他生病了,内阁会议再也没有举办。”
“那还真是遗憾……”西奥多突然招了招手臂,“走吧,我们去船舱里再说,顺便看看这个老骗子会准备什么来招待我们——哦对了,奥弗拉小姐真是从小美到大。”
“耻。”奥弗拉夫人紧紧攥着女儿的手,看着西奥多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这些客人大多都携带了自己的子女和护卫,他们和维克多一样,都是比笃信贤者之石可以永生不死的信徒。奥弗拉小姐不解地询问母亲:“传说中的贤者之石还具备着点石成金的魔法,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在意这点呢?”
奥弗拉夫人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回答:“任何同凡人交易的钱财在永生的神国面前,都是废纸。”
奥弗拉小姐只有17岁,纵然天资聪颖,但对于这句话还是很难理解。
当所有人回到了船舱里的宴会厅时,却正发现维克多正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维克多善意地冲大家微笑,举起手里倒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说:“欢迎各位,我挚爱的朋友们。”
“你这个老骗子。”西奥多指着维克多对周围人大笑,“你们都被他骗了,真是有趣。”
“是指我病入膏肓吗?”维克多力地把酒杯放在了餐桌上,“很遗憾西奥多,我现在的确生了重病。”
“当初在帝国医院装病,结果还从红军手中逃了出来的高级军官,现在又病了?”狄奥多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维克多的左手边的位子上,其余的宾客也依次落座。
维克多苦涩地笑笑,并不言语。
“维克多先生。”一个印度裔的夫人有礼地说,“如果您身体着实病重,还是要注意休息的好。”
“谢谢达丽雅夫人,但我想我……是我们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维克多轻轻拍了拍手,宴厅大门开启,身穿侍者服饰的男子们在奥莉弗的带领下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他们为每一个尊贵的客人送上餐具和菜肴,每一个人的酒杯里都倒上了上好的红酒。
狄奥多看着那个为自己倒酒的奥莉弗,略带惊诧地看着维克多,“为什么你能肆意指使神的特使?!难道你……”
“别紧张,我的老朋友……”维克多疼爱地抓了抓奥莉弗的手,“贤者之石完好损。而且她不是真的神使,只是我创造的一个赝品。”
话音刚落,维克多看着西奥多的眼睛,补充般地问:“你觉得我如果真的踏入了神国,还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吗?”
西奥多没有回答,只是顺手捏了一下奥莉弗的臀部。
所有侍者替宾客们打开了餐盘,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维克多行礼邀请众人用餐,“诸位,请吧。”
可是没有人开始用餐,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注视在维克多的身上。
“比起这些东西,我们这次齐聚更在意贤者之石。”那个东亚老人说,“维克多先生,该拿出来了。”
“好。”
出人意料的,维克多随手就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石头,又随手朝桌子上丢去。
那块明亮的石头在桌上弹跳,掉入了奥弗拉夫人面前的海鲜浓汤里。
“噢!”奥弗拉夫人惊恐的躲闪着飞溅的汤汁,那块贤者之石的亮光在汤里仍然明亮比。
“这可并不好笑!”奥弗拉夫人怒目看着维克多。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则集中在奥弗拉夫人面前的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