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俱灭阵不仅需要施法者拥有强大的灵力催动,更要有坚固的经脉来承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强大自然之力。
起初祭出法阵的时候,冷子勖就感受到身体的经脉脉冲极不稳定,天枢处就如同滔天巨浪冲击狭隘的山口,疼痛难忍,每耽搁一秒,经脉就裂了一分。
但冷石这时身受天雷,更是比他痛苦万分,顷刻之间就可能灰飞烟灭!
虽然如此,冷石毕竟身为族长,早已有了觉悟。
“子…子勖,不用管我,动手吧,为了冷族,更为了大陆人类的安宁。”
“不,我不要,父亲,您说过,冷族守护了日落之渊四千年,其中牺牲了数人,可外人呢?谁在乎过我们?”
神秘人听了,趁机添油加醋道:“桀桀桀……小鬼你说的不,外界的人类麻木不仁,心怀鬼胎,连年战火,比魔种可残忍的多,建木石既已用,你不如放了本座,本座引魔种而去,大家相安事,令尊也能得救。”
冷子勖道:“相安事?耻老贼,今日之事我与你不死不休!”
冷石听了,惨淡一笑:“子…勖,魔种现已四溢,已经对外界的人类产生了麻烦,动手吧,凭你现在的灵力,再维持法阵只会让你的经脉受损,甚至,甚至变成废人。”
冷子勖此刻已痛入骨髓,咬着牙说不出话,湛蓝色的眸子涌出泪花。
“傻,傻孩子,连神明都能陨落,何况是你我这样的凡人,我走之后,冷族就,就交给你了。”
说完,仿佛一阵不甘而威严的狮吼声响彻原野,在远处的山麓徘徊。冷石为了让冷子勖下定决心,借助血咒自毁了心脉。
“父……父亲!”
“什么?族长!”
梼杌和魔种被法阵击溃,众人清剿完冷子勖附近的魔种后,都赶了过来。
冷子勖看到父亲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仇恨仿佛毒药涌进了自己的心中,经脉的疼痛也早已抛之脑后,他用尽了全力催动法阵,法阵灵力激增,携有上威压砸向大地。
“老怪物!”冷子勖脸冒青筋道,“我让你血债血偿!”
神秘人顿时感到棋一招,他万万没想到冷石这个雄狮一样的男人,竟选择和他一起玉石俱焚。
“桀桀桀……小鬼,这不算完,终结这一切的注定是我血族之——”
神秘人话未说完,便已消失不见。原野上十方俱灭,一个巨大的“卍”字封印住日落之渊,将魔种的巢穴炸的粉碎。
而强大的力量叱咤风云,穿越过倒悬天要塞,影响着整个大陆东方。
几乎同一时间,稷下学宫通天塔,大河流域云梦城,逐鹿之地玄雍城等地均感知到这股来自建木北部的巨大力量。
其中玄雍城所受影响最为猛烈,那位坐在望宫中万阶王座之上的年轻君王微笑:“白起,除了外派人员,玄雍阴曲可还有能人?”
只见一个身披黑色甲胄,头戴红色面具,手持死神镰刀的人从阴影处走出。
“回陛下,章邯将军未曾外派。”
“传令下去,令章邯即刻前往建木西北部,进行勘察。”
“诺!”
白起弯着腰走出了宫殿,君王召唤了一支金色的飞剑在手中把玩,表情凝重道:“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徐福,朕定让你血债血偿!”
法阵的强大灵力充斥着原野,余力逐渐被山麓间的风抵消,乌云散去,启明星在东方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