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余栀子,又伸出脚去踹了两下,有些心虚地嚷道。
“你可别在这里装死,晦气,扫把星,你要真死了,我就随便找个地儿把你埋了,休想来挨我。”说完她抱起自己的儿子转身进了卧室。
哄好儿子,沈翠才从卧室摇摇摆摆地走出来,客厅里,余栀子已经从地上起来。
她站在自己带来的行李旁边,垂着头凝视着鞋尖,额头上被撞在墙上的地方破了皮,渗着细密的血珠。
沈翠用余光嫌恶地瞥了一眼余栀子,冷哼一声把脸扭向另一边。
“扫把星,以后你就住这里。”沈翠推开厨房旁边靠近玄关处的一道门,甩下这么一句话,又扭着腰,一摇一摆地回了卧室。
很快卧室里传来余林天讨好的声音,余栀子拖着自己的行李走进房间。
一扇正正方方的小窗户上,夕阳的余晖刚好铺下来,房间里的灰尘因为她的走动,全都腾空漂浮着,将她团团围住,让她不禁有种窒息感。
倒腾了大概2个多小时,余栀子终于打扫干净房间,呆愣愣地坐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直到夕阳的光照完全被黑暗吞噬下去,厨房里锅碗瓢盆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客厅里响起嚼碎食物的吧唧声。
余栀子捂着发出声音的肚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梁景云买给她的巧克力,她一次一次地翻出来又放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外面慢慢变得安静,月亮的清辉隐约照着房间里的小人儿,余栀子翻了身下床,将收拾出来的需要清洗的衣物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找到了洗手间。
因为怕吵醒沈翠,她将水龙头的水尽量开小,衣物放在水下,两只小手使劲地搓着。
洗好后,她拿去晾在客厅窗户外面的衣杆上,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客厅里传来沈翠尖锐地谩骂声,声音逐渐清晰,直到房间的们被猛力拍打着。
她下意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沈翠微爆的眼珠,因为怒气面露凶光。
余栀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团昨天夜里刚洗好的衣物被扔在脸上。
“他奶奶的,以后别拿你这些晦气的东西来挨我。”沈翠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留下余栀子愣在原地。
以前姥姥在的时候,她虽然不是人人都喜欢,可哪里有被人这样厌恶过,她觉得鼻尖发酸,使劲眨着眼睛,轻轻关上房门。
她将衣物摊开摆在床上,弄脏的地方就用手掌使劲地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了,有些着急,眼泪啪嗒啪嗒不听话地往下掉在手背上,她一整个将脸捂进被子里,身子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