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栀子，11班那个帅哥哥，你跟他认识？”余栀子融入自己班级所在的队列，教官还没有过来，张金山一张圆润的脸凑上来，八卦着。

余栀子怔住，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可以用小栀子来称呼她了，现在还要八卦她。余栀子脑子开始飞速运转，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完整地吐出一个字。

张金山期待了半晌，最后被余栀子一脸地笨拙样消耗完了，只是奈地叹口气，用手指弹了一下余栀子的脑门，一个箭步回到列队最后排，融进男同学的队伍里，开始勾肩搭背地说笑。

“栀子，你跟他认识啊？”张金山刚走，康婉婉又一个人凑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军训，她白皙的脸上晕出小片的绯红，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像不自觉地略微提高了几分贝，周围同学的目光都看过来，余栀子觉得尴尬极了，不知道目光该落在何处。

“不...太...认识。”余栀子说话时结结巴巴，手里紧紧拽着盛白给她的矿泉水。

“哦，刚刚看他给你水，还以为你们很熟。”

“没，他刚刚把我的水，弄洒了，重新买来陪我的。”

“奥，是这样啊。”康婉婉眼色放松下来，“刚好我有些渴了，你的这瓶水可以卖给我吗？”

余栀子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我给你钱。”康婉婉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扎在余栀子心上。

她不是什么东西都愿意拿来换钱的，犹豫了半晌，余栀子把水递给康婉婉。

“给你喝吧。不用给我钱，上次你给我的钱也挺多了，这次就当是我请你的吧。”余栀子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能有请别人的时候。想着想着她突然自嘲地笑了。

“栀子，谢谢你，你人真得很好，以后我请你喝饮料。”康婉婉从余栀子手里拿过水，两只手顺势就攀在余栀子的手臂上。

余栀子别扭地扯扯嘴角，傻乎乎地把目光转向另一边，却在这一瞬间对上11班的方队里盛白看过来的眼神，彷佛是在警告她，“你等着余栀子。”

余栀子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立马把头扭回来。

教官开始安排分小组，余栀子以为自己又会成为被剩下的那个，没想到却出乎意料的收到了康婉婉组的邀请，并且还带着她，盛重地和班里的其他女同学介绍。

“余栀子以后就是我康婉婉的好朋友了，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对她好一点。”康婉婉的话听上去是好意，可是余栀子听着却不想接受任何这样的好意，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宁愿做那个被孤立的人，缩起头做自己，而现在，她这个不堪的人被强硬地拉到了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每个人以目光的凌迟。

军训结束后返回学校，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了原点，余栀子觉得她的生活变了，变得比以前好像好了那么一点。

梁景云终于再次给沈翠寄来一笔钱，补上了之前的空缺。那天军训完回到家，沈翠第一次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还奇迹般地没有对余栀子摆脸色，也没有吃到一半收走碗筷。

学校里，于珊也没有再主动找她麻烦。

康婉婉和罗清晓组了个姐妹团，偶尔拽着余栀子听她们讲富家子女的生活，或者跑跑腿帮她们买一些吃的。

最重要的是盛白没有再出现，余栀子觉得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像他那样的风云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大家的瞩目吧，而她不希望被人关注，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张金山还是一如往常那样憨憨的，喜欢开玩笑，下课的时候去操场打篮球，上课的时候课本立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

夏天开始做一些收尾工作，气温在一场秋雨后断崖式地回落。

那是第一个月月考结束，余栀子做完值日像往常一样回家。

在经过麻柳街的时候，她远远地看见了于珊，这个已经差不多一周没有来上课的同学，此时正带着几个社会上的妹子架着康婉婉往废弃铁轨的方向去。

余栀子一时间愣住了，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

她虽然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同学，或者是因为嫉妒，或者就是不喜欢她说话时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