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几人,辛不然洗漱完又往床上躺尸,丝毫不想动弹。
这厢程云拿着针线篾子坐到辛不然床边的小榻上,找着话头同辛不然说话。
“白日陆家那小子可是帮着我做了不少事。”程云开口道,“瞧着手脚很是勤快。”
辛不然有气力地应声:“他们陆家培养人都要求族内弟子凡事都需亲自动手去做才有意义,家教使然,陆大哥他自小就这样。”
“是吗?”
“嗯。”辛不然翻了个身。
没多久程云又道:“白日里你和陆丫头赖在房间不出来,人家也愿意等呢。”
辛不然顺口道:“陆大哥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陆康作为殿后者等了多少次,他真习惯了。
程云暗暗气恼,一口一个“陆大哥”,叫得可真顺口。
“那离哥儿前些日子可是过了乡试呢,据说名次极好,人瞧着书生意气满腹才华,见着人也彬彬有礼,叫人如沐春风。”程云开始赞扬秦离。
辛不然听完忽然“啊”了一声,程云以为说到她心坎上了,忙问怎么了。
辛不然转了个头,带着一丝恍然之后的醒悟,“白日里光顾着说事了,没恭贺他。”
程云白了一眼她:“人家离哥儿乡试解元,多少姑娘上赶着偶遇离哥儿只为说声‘恭贺取得头名’,你呢,人都在家里待了多时,说了多少话,你偏没有那觉悟!”
辛不然听到秦离得了乡试解元还在赞叹那小子总算没辜负书院先生们的“尽心”栽培,冷不丁听见自家娘亲骂她没有觉悟,当下明白了今夜这番谈话的目的。
辛不然忍俊不禁,解释道:“刚回来,事情多忙不过来嘛。”
她懂装不懂,明知故问,“我还需要什么觉悟?”
程云“啧”了一声,“好好同人相处啊!别跟个粗野丫头似的,茶不请人喝一口不说,还赶人回去!”这机会是明摆着放到你跟前都不好好珍惜。
也不瞧瞧陆氏和秦家在北境州的地位,偏巧自己这个女儿粗心大意不当回事。
辛不然笑了:“娘,我们几个一起长大,若是不好好相处,哪能玩到现在?”
“再说了,若是相处不好,小念怎会同我睡一张床?陆大哥和秦离哪能在咱家喝茶吃饭?”
程云声调一扬,“说话正经些!”
辛不然举手投降,“好好好,女儿正经着呢。”
知道女儿心思玲珑剔透,这是明白了她问话的意思,程云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问道:“陆家小子和离哥儿你都看不上吗?”
辛不然哼哼道:“看不上,没一个心动过。铁树不开花,开花不铁树。”
程云紧追不放,“就没有机会了?”
“没有。”辛不然开始吊儿郎当,“再过十年都没机会哟。”
程云当即放下针线篾子,快步走到床榻边上打了辛不然一下,怒道:“呸!还再过十年,你是想当老姑娘吗?”
不小心暴露真实想法的辛不然扭头不说话了。
母女夜谈疾而终。
次日。
秦离第一个来到辛家,还带了几个笔下功夫极佳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