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凝性格乖张蛮横,只会怨恨程初酌的出现,让他饱受云京的豪门Oga嘲笑。
他语气蓦然拔高又低落,像是做工精巧的棉布娃娃,剖开只能看见黑心脏肺:“初酌哥哥……咱们家的公司只能靠霍家融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爸妈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将近两百个日夜里,程初酌不知道看季乐凝变了多少次脸,他甚至有闲心看着手上的残酒摇曳,在玻璃杯盏上留下艳丽的薄红。
一旁的季仲目光犹如刀尖,冷冷扫向程初酌,他语气威严,像是训斥下属般:“初酌,我昨天好不容易牵线让你和霍总见上一面,我和你妈怜惜你在外受了十八年苦,把属于乐乐的亲事让给你,你倒好,请霍总来生日宴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程初酌乖巧地低垂着头,听亲生父亲的责骂,纤翘睫羽在眼睑上倒映出形状似蒲扇的阴影,很好的遮掩住他桃花眸里的厌恶和不耐。
他想起远在县城的齐清,没挑明季仲对他的“偏宠”。
他们当然舍不得季乐凝嫁给一个偏执残废,只能依靠程初酌的容貌和分化等级,妄图攀上霍家的高枝。
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指望隔了十八年才找上门的爹妈有多爱。
毕竟他自己也只是身在云京,牵挂的一直都是齐清和程鸿之这对养父母。
程初酌没用应付季乐凝的话术打发季仲,少年语气温吞:“父亲,霍总昨天答应我了,他会来。”
果然,季仲阴沉的五官瞬间就多云转晴,季乐凝也表情欢喜。
季乐凝对着旁边的侍应生挥了挥手,亲自给程初酌倒了杯酒,亲和地笑着:“初酌哥哥,这杯酒乐凝祝你和霍总喜结良缘。”
程初酌呼吸微滞,他直觉这杯酒不能喝,杀千刀的季乐凝肯定不安好心。
奈何季仲和许褚燕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寄人篱下的人没有权利说不。
半杯酒下肚,少年精致面容浮上撩人的欲色,他唇形饱满红润,漫不经心地往上轻勾:“父亲,形容不整不是季家的待客之道,我去洗把脸。”
“嗯,去吧。”
程初酌推开先前给季乐凝送酒的侍应生,他脚步虚浮,跌撞着往盥洗室的方向走。
果然,季乐凝的酒有问题……!
程初酌对季乐凝从未放下过戒心,但他还是高估了季乐凝的道德底线,季乐凝竟敢给他下催|情|药!
季乐凝为了这药费了不少力气,他原本想着霍闻砚要是不来,程初酌对季家而言就是个累赘。
而季家只需要季乐凝一个少爷,所以他为程初酌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丧妻的中年Apha。
程初酌还得谢谢他呢。
不然以程初酌山沟沟里的见识,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有钱的老公。
他给程初酌找的李总也就是身材管理差了点,头发少了点而已。
但是李总条件不,还有个上初中的儿子,程初酌嫁过去孩子都能捡现成的,这是多少Oga梦寐以求的贵太太生活呀。
季乐凝从鼻息里轻哼一声,今晚霍闻砚要是来了,算程初酌走运,霍闻砚要是没来……李总的融资也够季家缓冲一阵子。
在药效的猛烈催发下,程初酌的发情期提前一个月到来,欲念席卷上程初酌的四肢百骸,洗手台前的镜面映衬出此刻的风光。
Oga的唇像是涂了胭脂,程初酌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薄而修长的指尖发颤,几个呼吸间腰肢已然酸软,桃花眸子湿润懵懂,后颈的灼热即将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热……好热,抑制……我要抑制剂。”
信息素抑制贴挡不住S级Oga的顶级信息素,空气中尽是蔓越莓酒的馥郁甜香。
程初酌分不清是先前喝的酒醉人,还是自己的信息素更醉人,眼前的镜面在他视线里晃悠,水雾模糊了少年精致的面容。
陡然间,程初酌心脏一颤,他闻见了一丝很淡很淡的乌木檀香,浑厚沉稳的冷淡香氛撩拨着程初酌的全部感官。
“谁……?”
程初酌眸瞳圆睁,他被这个100%的完美契合度惊到,发情的Oga说话都很困难,尾音轻软,像是撒娇。
程初酌呼吸不畅,他之前用冷水冲了脸,水珠自领口没入,打湿半边圆肩。
Oga瘦削的身型因为情欲不住起伏,那道木质香愈发浓烈,他再也撑不住,膝盖一软径直往地上栽。
一滴清泪自程初酌眼角滑落,视线清明的瞬间,他对上一双猩红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