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砚不会回答程初酌这个问题。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让程初酌履行夫夫义务，从头到尾，都是程初酌的自我脑补。

他没有读心术，也从得知程初酌恨不得把“我很老实”和“我好欺负”写在脸上，顶着柔弱又木讷的表情，想的都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程初酌尴尬中不失羞赧，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眼的反应没能逃过霍闻砚的眼睛，多疑的特性此刻发挥作用。

他眉峰微蹙：“程初酌，你在想什么？你见过哪对新婚夫夫分开住？就算你想，季家也不会同意。”

对噢，嫁出去的程初酌泼出去的水。

察觉自己想歪了，且歪了十万八千里的程初酌更尴尬了，浅棕色的眸子左右游离，卡在霍闻砚冷脸的前一瞬道：“那……霍总需要我怎么把信息素给你呢？”

程初酌语气温软，尾音带着微小的颤抖，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霍闻砚很确定自己语气不凶，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是他的Oga，出于Apha的隐秘心理，他甚至难得地“温柔相对”了。

啧，胆子真小。

陌生的恶趣味让霍闻砚的解释变了变，Apha嗓音低磁，淡削的唇饶有兴致地挑起，故意曲解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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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变成了铁做的钩子，程初酌被这句带有旖意的话钓的好几天没静下心来，马哲教授把小蜜蜂的声音调到最高，然而被誉为催睡神课的马哲也救不了他。

程初酌给了自己三天的适应时间，第四天一睁眼，他就不允许自己被男人的一句话牵着走了。

是的，嫁给了云京霍家掌权人，霍氏集团现任总裁，盛名在外、有钱有势的S级Apha，成为了板上钉钉的总裁夫人。

再一次成为了云京上层阶级风云人物的程初酌，依然逃脱不了打工的命运。

季仲从霍闻砚那拿到了程初酌的“彩礼”钱，濒临破产的季家公司逃过一劫，借着“儿婿”霍闻砚的姻亲关系，大肆宣传霍闻砚对程初酌的疼爱。

涨面子的同时，还能吸引其他同样想讨好霍氏，走近道先攀上霍闻砚老婆娘家关系的机灵鬼。

季家一家三口出门踩狗屎估计都会说今天运气真好，开心的简直找不着北。

扯证到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只有许褚燕打了个电话，让程初酌牢记爸妈的好，以后要感恩父母、孝敬父母。

程初酌都成了霍闻砚的正牌夫人了，哪需要他们从娘家拿钱扶持？

至于他名义上的老公……，程初酌从里到外都被打上了霍闻砚的标签，他倒不是抠搜的人，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小事。

季家觉得霍闻砚指头缝里露出的小钱就够程初酌逍遥了，霍闻砚觉得季仲再不要脸，看在程初酌是亲生儿子的份上，一个月给个一两万的生活费，对他们这种家庭，也就是少买件衣服的事情。

程初酌：哈哈，有没有一种可能，S级Oga的二次分化是假的，我真正的ABO分化已经结束，我分化成了穷B。

学校里勤工俭学的学生不少，程初酌在校园墙里加了个兼职群。

云京身为首都城市，教育资源想当然的也是遥遥领先，坐落着不少知名高校，985、211的学生绝对比其余城市都多。

大学生家教兼职那叫一个卷生卷死，学历相当，或者比程初酌好上不少的师范生排在家长首选的第一梯队。

程初酌私下联系了好几个家长，屡战屡败、越战越勇。

功夫不负有心人，星期六那天，他顶着三十八度的太阳，带着模拟面试半小时的自信。

坐了五十分钟地铁，又骑了二十分钟共享单车。

不惧路途遥远、困难重重，被保安拦在门口十分钟后，终于迈入君山别墅区的范围，停在序号“9”的欧式三层别墅面前。

哇哦，大别野诶~

程初酌站在门外好一阵子才消了热气，在玄关上换鞋的时候，他长长叹了口气，试图缓解迟来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