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保姆递来的温水，润了润嗓子。

程初酌看着眼前的女主人，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老练。

“蒋夫人您好，我叫程初酌，是来应聘蒋岫白数学老师的。”

蒋芸保养得体，儿子已经上高二了，这个温婉的夫人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

她目光复杂，说不清对程初酌满意与否。

程初酌觉得应该是自己年纪太小了，她儿子蒋岫白今年才十七。

这家人经济富裕，程初酌比市场价低二十的时薪，在她眼里足轻重。

想到自己所剩几的余额，程初酌不免遗憾。

谁知蒋芸将程初酌上下打量了几遍之后，竟然没立马说出“不好意思，你不太合适”，让程初酌直接走人。

而是微微拔高了声调，朝着楼上喊道：“蒋岫白，你的数学老师来了！”

随着泄愤般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T黑短裤的男生走了出来。

他双手捧着手机，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露出大多数高中生听见“数学”两个字的下意识反应。

烦，很烦，相当烦。

游戏声音反应出了胶着的战况，蒋岫白的马超快出残影。

“pntaki”的系统提示过后，下楼的一分钟里已经够蒋岫白和他四位队友发挥了。

敌方水晶爆炸，蒋岫白在他妈的眼神刀逼迫下，不情不愿地收起了手机。

蒋岫白终于舍得施舍给他妈找来的数学家教老师一个正眼。

程初酌面对着蒋岫白，蒋芸站在蒋岫白身后两步之外的地方，蒋岫白的狗狗眼骤然瞪大。

接下来的十秒，程初酌愿称之为——死一般的沉默。

蒋岫白网瘾估计挺严重的，就连老师上门来了，他都不愿意把手机放在桌上或者裤兜里，非要攥在手上才安心。

“咚。”

蒋岫白的手机从手中滑落，这位拿捏了程初酌未来一个月的食堂之旅能不能吃上肉菜的高中生，可疑的红晕从脸一路蔓延到脖子上。

程初酌：“……？”

“蒋同学你好，我是程初酌，你妈妈找来试课的数……”

他刚打算复述一遍前不久对蒋芸的介绍，并且把远在宁安，当了二十多年高中数学老师的老爹程鸿之拿出来说说。

再叠加他数学高达141的高考分数，以此显得他年轻但可靠，让地主家的儿子留下他。

“程老师你好，我们现在可以上课了吗？”蒋岫白连忙捡起手机，借着熄屏的屏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蒋芸同志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了解她亲儿子！

她要是早说家教老师长这么漂亮，蒋岫白早就抛弃兄弟奔向学习的怀抱了。

不明所以的程初酌笑眼弯弯，看向蒋岫白的眼神既感动又亲切。

“当然可以。”

小蒋，你真是一个有眼光的好孩子，我一定会拯救你开学考中考出高达19分的成绩，让你爱上数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