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河浅浅地咳嗽一声，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他总不能说真的是因为他才出现的。

这伥鬼多半是察觉到他受伤时逸散的血气才跟上来的。他本就是重伤，再加上雨气遮盖，所以才没有发现有邪物跟随。

“伥鬼不易杀死，只有杀了控制他的妖虎，才能让其消散。”越山河顿了一下，看向谭霁月，“所以，还会再来的。”

谭霁月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激灵，“不、不会吧？”眼神略带恳求的看着他，希望能听到他说是在开玩笑。他这个房子经受不住几次的。

越山河没有回应他的期待而是突然神色严肃，语气淡淡道：“你方才是如何挣开了那伥鬼的幻术？而且……”越山河突然凑近，二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掌之宽，越山河清楚的看到了谭霁月骤然收缩的瞳孔，“从刚才开始，你，不怕我了。”

谭霁月一时间言，微凉的风吹过雨丝落在谭霁月的脸上，视线落在锦鲤池中惨不忍睹的门上，略带心疼道：“我这门，很贵。”

“嗯。”越山河认同的点了点头，刚才尾巴抽在门上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一点阻力，可见这门用料扎实。

屋外的雨丝变得更加密集，风也变得更凉，吹得谭霁月直发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就屋子里走。

越山河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谭霁月脚步一顿，静默片刻，微微偏过头，眼睛干净的如同一眼见底的清泉，越山河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被完全看透的觉。

越山河愣了一瞬，道：“你的眼睛……”

谭霁月又把头转了回去，缓缓闭上了眼睛缓解眼睛上的不适，“如你所见，这就是原因，我眼中的你，是绿色的。”

越山河闻言皱起眉头，震惊道：“你是色盲？”

谭霁月：“……”

“你礼貌吗？”谭霁月反问。

越山河晃了晃自己的尾巴。

谭霁月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是黑色的，我说的绿色不是指这个。”谭霁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语言，“通俗点讲就是，我从小就有一种辨别危险的能力，散发绿色的光就是安全，红色就是危险，黄色就是不明。”

越山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红绿灯？”

谭霁月：“你还知道红绿灯？差不多吧。”

越山河指了指自己，“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绿色的，代表安全。”于是在越山河的脑子中自己变成了一条绿色的蛇，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不是不是。”谭霁月很明显明白了越山河在想什么，连忙反驳：“只有某一瞬间，在你的身上飘起了一些绿色的光点，就像是刚才那个伥鬼让我开门的时候，就有淡淡的红色光点在我眼前，所以我才能很快的反应过来。”

谭霁月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经过多次试验总结出这个结论。在他还小的时候，这种事情只是偶尔才出现，随着他长大，这种能力也逐渐可以控制，但是控制的时间很短，对眼睛也有些伤害，他也很少主动去使用。

越山河定定地看了谭霁月一会儿，突然说道：“为了防止伥鬼再来，我决定住下了。”

“啊？”谭霁月完全没搞明白他的想法是怎么跳过来。

而越山河已经摇着尾巴去给自己物色房间了。

“喂，我可没同意啊！突然间住了个妖怪算怎么回事啊？就算你要住下来你的尾巴好歹也收一下吧！吓到人怎么办？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越山河突然停下来，“越山河。”

谭霁月愣住了，“什么？”

“越山河，我的名字。”

“啊啊，我叫谭霁月，光风霁月的，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