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发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杜寒霜甚至洗出来了几个虱子......
虽然有点膈应,但是杜寒霜也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否则哪里来的篦子和玉搔头?
这两样东西就是古代为了梳走头发里的虱子跳蚤而发明的。
在这个时代,洗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毕竟头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受之父母”,不可以轻易剪掉。
沈云川的头发同样很长,甚至和杜寒霜的也差不多。
淘米水洗完后,杜寒霜仗着沈云川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直接挤了一泵洗发水,没办法,不用洗发水,她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沈云川甚至有点昏昏欲睡,蓦然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让他醒神。
这次他终于没忍住“什么味道?”
杜寒霜不想解释很多,就只是敷衍了句“洗发香膏。”便不再作声。
瞪着眼睛看着屋顶的沈云川,几次张合了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还有点委屈,怎么感觉田螺姑娘有点凶呢。
想着自己刚刚的语气,杜寒霜一边忙活着手上的活儿一边开始琢磨起了以后的日子。
相公这个词她喊不出口。
扭捏了半天还是没喊任何称呼“那五两银子我刚刚找到了,我打算明日去镇子上,找个郎中来给你瞧瞧。”杜寒霜觉得他们俩一个短命,一个暂时瘫痪,还挺有缘分的。
“我相信你能好起来的。”杜寒霜知道沈云川能好起来,不如这个时候卖个好,到时候两个人如果处的还不,搭伙过日子也不是不行,至少自己也算是有恩于他,若是有了什么事情,自己也算是占理的一方。
沈云川听了这话瞬间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帮他用布擦头发的杜寒霜。
嗫嚅了半天,沈云川又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格外的低沉“麻烦你了。”
若是现在说些什么不负她的话,沈云川自己都会觉得可笑——你一个瘫子有什么能力许给人家未来?
这句话如果被杜寒霜听到,她定然也会冷嗤一声——画大饼谁不会?
但是沈云川没说,杜寒霜自然也就没听到,整个场面就算的上是轻松和谐。
这头发一洗就是半小时的时间,杜寒霜看着自己到账的27文钱心花怒放。
似乎真是从来没觉得赚钱这么累人但是快乐过。
杜寒霜乐过之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系统PUA了。
前两盆洗头发的水被倒进了茅厕,这一盆用了洗发膏,所以杜寒霜端着盆把水倒在了院子门口。
院子门口约摸几十米的距离,蜿蜒着一条小路伸向远处的山上,另外一头则是连着村庄,目测最近的人家也不过就是不到百余步。
门口的左侧还有个破败的猪圈,甚至还有个小栅栏,也许之前养过什么动物。
墙根是一棵高大的杨树,里侧则是一棵槐树。
如今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院子里也隐隐浮动着槐花的清甜香气。
靠近院墙外侧的槐树枝子已经只余下空空的枝条,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有人把开了的槐花撸走了。
但是院子里的槐花现在就是她杜寒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