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回到了部落,对于他们族人来讲——迁徙才是主旋律,而定居生活似乎早都变得遥不可及。
所以早已没有人愿意好好打理自己的房子甚至是帐篷了。
稀松、杂乱且毫美感的帐篷群们围着一个可以被称作是小广场的地段并散落在其周围。
如果从天上看族人们出入帐篷,街游巷道真的像出入阴潮孔缝的蟑螂,楼心里想着。
回房之前楼先到了一处挖出五六尺的地窖拿了一块腌肉放入怀中,并探头看了看地窖里面。储藏的腌肉已经不多了,看起来最多供族人再吃十来天了。而上周出去打猎的勇士们依然未归,这次恐怕是要提前迁徙了。
自从离银河越来越远后,每一次打猎得到的猎物都是成倍的减少。之前听老人们说过大角牛的肉质非常紧实,咬下去一口必须赶快合住嘴不然那肉汁儿都会随着任何角度流出嘴巴,孝敬给黄土地。而怀中的腌肉是什么肉做的,楼不知道,也不关心。毕竟能帮助自己长身体,强肌肉就够了。
之前听老人们说过,吃生肉对肌肉的增长更有益处。所以之后每次楼取完腌肉都会悄悄的先自己食一块生肉入腹,论口感只是胡乱的咽进去。剩下的再带回住处给共居们烫熟。
但是今天师傅的一番话虽然没有激发出楼的民族精神但却让他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劲儿想要使出来。
看着锅里烫着的肉,楼忍不住想要用手去触碰,想要去感受这生肉变熟的过程。这个过程或者说会使用火来加工肉类并使用工具和借助自然界的力量不就是人类进化的过程吗?
手指尖传来了痛感。
这种感觉很不寻常。作为一个尚武的民族,自楼记事以来就在不停的战斗和训练。痛和伤似乎也早已经成了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事。而这一次,再次切身体会到的痛感仿佛将楼拉到了很久远以前的那个战场。
他看到了习,看到了那十三位勇士,看到了铁鼻兽。而习的砍刀砍中铁鼻兽的时候,楼又感受到了更深的痛感。仿佛他的皮肤他的神经已经连接到了铁鼻兽的身上。
师父说谎。
它们会痛,也会受到伤害。就在这时,习没有给面前的铁鼻兽一点反应的时间,高高跃起一手勾住铁鼻兽的长鼻,另一手借助体重由高向低的劈砍看起来就要结果掉这头铁鼻兽的生命、最起码也是斩断它的长鼻……刀要落下来了!楼紧闭双眼准备迎来最强大的痛感洗礼……
“哇!今天吃肉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楼的幻境。
楼睁开了眼睛,眼前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儿是康。而屋内再次亮了几个度楼眯着眼睛看到另一个同伴或者说是共居的昌也跟了进来。
“是的,吃肉。”楼轻轻的回了一句,似乎还在为幻境被打破而感到惋惜。
“啥肉啊?不会又是沙耗子肉吧?这玩意儿我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你们说为啥长者不让我们也去打猎啊,说不定就能打到更好的猎物回来,不用再吃这腌臜玩意儿了,咦?你手怎么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有伤。尤其是手,伤了还怎么把握兵刃。”康瞄了一眼楼刚才放入锅内的手指说道。
“没事的,最近没什么盐巴了,要省着用。我就蘸了点放锅内搅了搅,凑合吃吧。”楼回复道。
“又没盐了吗?吃肉怎么能没有盐?尤其是我们这些勇士,没有盐就没有力气,那脱师礼和成年礼怎么办?”昌看起来非常的气愤,瞬间站起,
“我去问别人借点。”说罢转身掀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