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百里府的大小姐吗，听说百里老爷要给她招亲了！”

“百里小姐不是个病秧子吗，平时连个远门都出不了，怎么突然要嫁人了？”

“这谁知道呢，估计是想冲喜，唉，也不知道百里小姐能不能接住这喜气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个最近突然冒出来的消息。

念念和小山隐去身形坐在房檐上，气得跳脚。

“冲什么喜啊，百里姑娘的身子那么弱，怎么受得住折腾！”

“而且百里姑娘嫁不嫁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光会议论别人，这群…这群……啊啊啊，小山，帮我说他们！”

小山垂着眼帘，眼皮都不带动的，“愚蠢的人类。”

念念坚定跟读：“这群愚蠢的人类！”

“总是以为物以稀为贵。”

念念疑惑了一下，继续道：“总是以为物以稀为贵！”

小山道：“然而。”

“……然而？”

“神总是把最有用的东西造的极为普通。”

“……”

念念不说了，盯着小山，“这啥啊？”

“不知道。”小山淡定合上手中的书。

“小山！”念念气鼓鼓揉起小山的脸颊，“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之前都是会和我一起教训他们的！”

“念念，我的口水是有限的，人类的语言也是。”

“……”念念眉毛一挑，揪住小山的衣领，“说人话——！”

“我词穷了。”

“不可能！”

念念叉着腰，就是不信。

想当初她在方丈山被白虎族的公主辱骂，小山替她打抱不平，愣是凭着一张嘴把对方说得倒退了一个小境界。

她也是那时才发现，平日里总是需要她保护的小山鸡在巧言善辩这方面竟有如此天赋。

所以小山现在说自己词穷了，她是绝对不信的。

“你有问题，”念念很确定，“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山抓住念念的手，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他们只是在讨论自己听到的事，没有做吧？”

“他们背后议论他人！”

“你生气是因为他们说的是百里姑娘，你就这么不愿意让百里姑娘嫁人吗？”

“怎么可能愿意啊，好好的一个姑娘突然就要嫁人，对方的样貌品性都不清楚，这样人怎么可能放心？”

念念愤愤咬牙，恨不得在下面那些人腿上依次来一口。

小山攥紧手腕不语。

念念忽然扭头，湛蓝色的眸子望着小山，“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小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念念重复一遍，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或者是妖！”

“……”

小山眼睫颤动，慌乱地移开视线。

她并不是容易被看穿心思的人，但在念念的质问下，她的谎言处遁形。

她有喜欢的对象。

念念深深喘了口气，她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的小山要被抢走了，她很不舒服。

“那…那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查查他，万一他品性不好呢……”

念念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说好了，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我先回去了，恩人会担心的。”

小小的狐狸跃下屋檐，少见地绊了一下，慌慌忙忙钻进人群，一眨眼就不见了。

其实对于妖，除了尚未化形的时期，一般都是以人形出现的。

毕竟人的身体更方便些。

但白念念好像总是那万中挑一的例外，她总是喜欢化作原型懒洋洋地趴着。

小山每次修行结束后就喜欢在她旁边看着她，洁白的毛皮在阳光下泛着光，偶尔吹起一阵风还会跟着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