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能再插回去。

小山揉着尾椎骨，一蹦一跳站起身，幽怨地看了念念一眼。

念念心里一咯噔，心虚地移开视线。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用脚抓我的……”

“……”

小山奈，只能道：“走路回去吧。”

“不飞了吗？”念念问。

小山如实回答：“飞不了了。”

“为什么？”

“屁股疼。”

“……”

除去这次意外，小狐狸和小山鸡的回程路没有太大波折，她们成功在预想的时间内回到了狐族。

隔老远，念念都能感受到她那狐狸娘身上散发出的威压。

估计是狐帝又惹了一身桃花。

念念熟练地握住小山的手。

这种威压，她都有些受不住，法力更低的小山又怎么受得了。

她扭头看去，笨小山果然在发抖。

她又渡了些灵力过去，看到小山脸色好转才罢休。

“我们快点走吧，”念念说，“看到我母后就不会生气了。”

更不会胡乱散发威压了。

小山胡乱应了一声。

不是她敷衍，而是她这种不入流的小妖，面对狐族王者的威压，畏惧是淌在血液里的本能。

念念知晓她的难处，没有计较，拉着她直接跑进狐后居住的寝宫。

守门的侍卫认识念念，没有拦她们。

狐后的寝宫并不是金碧辉煌的，而是透着些许阴凉昏暗，格外干净整洁，是大多数狐族都喜欢的样子。

“母后！”

念念一进门就喊了出来。

没办法，她再不喊，她狐狸娘的巴掌就要招呼到狐狸爹的脸上了。

狐帝狐后一齐望来，神色各异。

狐后是纯粹的惊讶和欢喜，狐帝就复杂多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差写脸上了。

“念念！”

狐后张开双臂，欣喜地拥住跑来的女儿，“你这孩子，真是被凡尘迷了心，现在才回来！”

“哪里是迷了心，我看是魂都被偷了！”狐帝也凑过来，借着机会讨好狐后。

“呵，可不是被偷了魂。”狐后冷哼一声，揽着念念躲开狐帝。

狐帝吃了个闭门羹，讪笑几声，余光瞥见安安静静立在一旁的小山，眼睛一亮，“你是念念的妖仆吧？”

“父王，小山不是……”

念念想反驳，刚冒出一句话就被还在气头上的狐后打断，“身为父亲，连女儿身边的妖仆都记不住！”

狐帝不敢多说，只好冲着小山摆手，“咳，你先下去吧，对了，把念念带回来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自行去领赏吧。”

小山应下，低着头退出去了。

念念直到看不见小山的身影才气愤地推了一把狐帝，“父王，小山不是妖仆！”

“她不是你捡回来的那只妖吗？”

“是，可在我眼里，小山是最重要的朋友！”

“都一样，”狐帝悄悄拥住狐后，见没被推开，更大胆了，“来来来，跟父王母后说说你在人界都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

小山独自出了寝宫，漫目的地乱逛，她并不想去领赏，她对那些不感兴趣。

寻了个清静地，小山坐下，又从怀中拿出明显破旧的手札，记录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在人界，人类管这种行为叫写日志。

小山本没有这种概念，只是在人界呆久了，她也就养成了习惯，总是想把一天的心情写下来。

但说是写一天的心情，只要翻一翻，就能发现，她写下的其实全是念念。

小山低着头，认真书写着。

一双绣着金丝的翘头皂靴停在面前。

“小山？”

小山抬头，猝然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慌忙起身，“大殿下……”

来人正是狐族大殿下白羽。

“不必多礼，”狐大笑了笑，“你既然在这里，那念念想必也回来了吧。”

小山点点头，“是。”

“如此，那我可要好好说说她，”狐大摇头失笑，转身向着狐后寝宫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哦对了，你若是像我说的那样用了些方法，最好去鬼市给那人换个吉利的东西，算是祝佑，毕竟你干涉了她的命格。”

小山低垂着眼帘，“我明白了，多谢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