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没事的。

在来的路上，小山数次这样安慰自己。

她想象过很多种见到念念的场景，也想象过念念生气的样子。

但总归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她了解念念，只要她和念念解释清楚，念念会理解她的。

过了今日，她们依然会亲密地靠在桃花树上说笑。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

“是你吗？”

念念直截了当的质问，直接打乱了小山所有的设想。

小山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声质问的原因，眼睫颤动，嗓音沙哑，“我…对不起…念念，百里姑娘的婚事，确实是我……但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我没有伤害百里姑娘的心思。”

“呵，那你知道……”念念的眼眶倏地红了，急促地喘息几下，“她死了吗？”

“……谁？”

百里姑娘？

百里姑娘……死了？

小山茫然地眨了下眼，恐惧迟钝的开始蔓延，沿着骨骼爬向四肢百骸，又在经络中变成锋利的刀子，只需一下，就刺得她满身孔洞，遍体生寒。

她猛地望向一片寂静的百里府，白色的帷幔终于撞入眼帘。

小山双腿一下子软下来，踉跄着后退几步，似是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念念，你……你说……百里姑娘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吗？”念念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就为了让我回去参加那个破试炼，你们就联起手害她是吗？你怎么就这么听母后的话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听话！？”

小山头晕目眩，浑身力，只能紧紧抓着念念的衣角，“不是的，念念，我不是……”

“我没想害百里姑娘的，那个人……他……我看过了，他有福缘的，我以为……我以为……”

她以为，依着那人的福缘，百里姑娘至少也能安稳渡过这一世。

“念念……我不知道，我……”

掌心一空，是念念抽出了衣袖，连带着紧握的玉佩也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小山呆滞地望着玉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念念咬牙哽咽，张着嘴反反复复，费了极大力气才挤出两个字，“……你走！”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震耳欲聋。

也震出了倔强小妖强忍的泪。

“……你不要我了吗？”

小山浑身颤抖着，鼓起勇气再度拉住念念，她不敢太用力，颤声恳求：“对不起，念念，我了……我……你别赶我走，求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我哪有资格赶你啊？我又不是母后，你做什么我都管不着，也不配知道！”

念念含泪笑起来，笑中带刺，狠狠刺伤了跳动的心。

小山神色哀恸，摇着头，慌慌张张解释，“不是的，念念，不是的……”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念念咬紧牙关，一根一根、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你不走，我走！你们不都是想让我参加试炼吗，我去，我这就去，你们满意了吧！”

念念甩开小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念念！”

小山想拉住她，可念念的速度更快，在衣袖被拽住的瞬间掐诀，眨眼间就了影踪。

小山措地怔在原地。

念念在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真的厌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