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批阅公文的郑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丁一拿着披风上前“大人可是受了风寒。”郑蕴摆摆手表示不用,也是奇怪,这七月半还未到竟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銮帝拉着萧凰羽聊到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的放她走,安如海说:“陛下,再不放手宫门要下钥了。”
銮帝大声道:“下钥就下钥,这本就是阿雉的家,就在宫里歇息好了。”
还是萧凰羽出声劝道,“父皇,我明日还得在宫外处理公务呢,您刚才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好,可不能累着我的好父皇了。”
銮帝更是感动的不行,“瞧瞧,还是女儿贴心,不像那帮老小子,整日里就知道瞎胡闹!”安如海连声应是。
等出了宫,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马车上的萧凰羽想着在宫中父皇说的‘咱们銮朝立国已经数十年,已多少仗要打,先皇重武轻文导致一些大将拥兵自重,改朝换代了就该变一变局面。’看来韩松一事确是父皇默许的,大概是年纪大了,儿子也没了,心中害怕,但又不想失了这名重臣,让我私下稳住帮衬着韩松。行驶的马车窗帘被风掀起,萧凰羽看见郑府大门两名奴仆在点灯,“小钰,停车……”既然如此,不妨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管家接过小钰递来的令牌露出几分惊恐:“请贵人稍等,奴这就禀明大人。”萧凰羽跟着下人进了府,这太傅的府邸虽华丽名贵的装饰,但这连廊繁复的雕花,正厅的金丝楠木椅,还有陶瓷摆件,院子里甚至有些她都没见过的珍奇花草,不透露着主人家的不俗眼光。
萧凰羽端起茶杯看着里面一整朵的皇菊,这是御赐之物,能拿来招待客人,应是很看重她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月青色衣袍下一双男子的脚从门口跨了进来,
来人行礼后道:“不知公主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公主恕罪。”
萧凰羽微微颔首,“太傅不必多礼,本宫刚从宫中出来,顺路过来……看看你。”郑蕴抬头看了看萧凰羽,柳叶眉下眼波流转,嘴角微扬颜色却笑意,“公主,遇着何事了?”郑蕴问道。
萧凰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本宫还没说,太傅就猜到了?”这人也太聪明了,不过确实,两人本就甚交情,事不登三宝殿……郑蕴微笑着说:“你皇兄,需要我答疑时也同你这般。”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一下,萧凰羽说道:“韩松的事太傅想必已有所耳闻,父皇命我既保全韩将军又要安抚几位皇叔,太傅意下如何?”
郑蕴起身踱步,随后行至萧凰羽身旁的茶几用手指沾上茶水写下一个字‘战’。萧凰羽看后沉默不语,坐了良久,起身离开,丁一见状忧心地问道:“大人,公主怎么脸色如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郑蕴嘴角含笑,不予理会,其实公主自己心中了然,只是需要有个人替她提出来,毕竟虽然銮国民风开放,但身为女子却依然不能上朝,如今不过两句话他就猜中她的来意,大约是有些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