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终于放弃了折磨那些枝叶,跑到云意晚身前,倒着行走,“可是,这样对小姐不公平。”
“这个天下又怎么有事事公平的情况呢?既然不能反抗,就学着接受吧!”
云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姐,你怎么知道这里发生旱灾了?之前你跟我说,我还不信,而且我们这里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旱灾的迹象啊!”
已然到了南院,院中的兰叶因为不久之前的浇水,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正显示出勃勃生机,让人瞧了不禁生出几分欢喜。
云意晚伸手执起下垂地兰叶,将叶端发黄的部分呈现在云桐眼前,“是你没有仔细看,灵垣城以其四季如春的气候著称,然而,此时正值初春,天气回暖,这里却出奇的热,你当真以为是正常现象吗?”
云桐轻敲一下头,“怪不得从靠近灵垣城,我就觉得天气十分暖和,我以为就是这里的天气好。”
云意晚轻笑,转身回房,拿起一本书,坐在打开的镂花窗下,慢慢翻阅,“也难为你去观察这些细小的变化,毕竟,我们长期居住在晏城,两地气候不同,而且现在云府处于灵垣城西北方,在河上游,没有这么快被波及到,只是看爷爷的神情,怕是也不远了。”
云桐跑到云意晚身旁蹲着,满脸的担忧,“那怎么办?天灾可是很可怕的。”
云意晚轻拍云桐的脸,“怎么办也不需要你思考,朝廷的人应该不久就会到来,他们会思考对策,你现在拿着沉香去爷爷那里,让云墨燃上。”
“可是,老爷不是不爱在卧房点香吗?”
“爷爷衣衫和鞋子上的痕迹表面他一直在奔波,眼下的暗黑色,证明他没有好好睡觉,点上沉香有助于爷爷好好休息,毕竟这次的旱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云意晚将放在书上的视线移到窗外的绿意,院中培育了各种品种的兰花,为的是常开不败,然天灾突降,怕是会过花期。
云桐拿着放置沉香的木盒,“那我去了。”
“等等,”云意晚放下书,到窗户的那一侧的梳妆台上的木盒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云桐,“让云墨在爷爷沐浴时,点上香,然后,把香囊放在爷爷枕头下。”
云桐翻看香囊,“这不是昨天做的吗?我看到放了好几味药材,原来,小姐昨天就担忧老爷了,不明白为什么老爷都已经辞官了,还要管那些当官的事,又没有什么好处?”
云意晚双手轻捏云桐两边的脸颊,“朝堂上的事,一些一生为官的人都还有疑惑,哪是你个小丫头说懂就懂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听你小姐我的话,好好照顾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小姐,就知道取笑我,不理你了。”
云意晚看着云桐离去的身影,联想到云桐刚才的话,她明白,爷爷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身在苦难的百姓,爷爷为官从来不是为了一个“利”字,而在于不愧于心。
待云桐完全没了踪迹,云意晚又回到原处翻阅书籍,一个非常清晰地认知,如果没有其它变数,这次的灾情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但,若是有,便是此地的百年大劫,应及时找到应对之法,为爷爷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