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景言楚悠悠转醒,他看到云意晚站在他面前,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这时,已经没有任何危险,而且周围都是人,云意晚知道自己必须要顾及男女之别,她不能出手去扶景言楚,“景公子,你先好好休息,别着急起身。”
景言楚听云意晚这么说,再加上自己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就干脆躺着。
二人默默言,进来送药的药童打破了长时间的寂静。
他要给景言楚喂药,得先将景言楚扶起来,可是手中的药却没有放处,他一脸害羞地对云意晚说:“小姐,能麻烦你先帮我端着药,我去扶公子起来。”
药童十五六岁的样子,见到漂亮姑娘,还是会害羞起来。
云意晚刚要接过药童手里的药,就听到景言楚的声音,“不用,我可以自己起来。”
说完,就双手撑着身下的床,立起身来。
药童见景言楚已经起来,就直接去喂他药,也不用麻烦云意晚了。
云意晚看着景言楚一口一口地喝着药,虚弱的样子与他平时的样子相差太多,心底的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如今这般模样完全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他不用每日一大早就到云府外等她;若不是自己,他不用每日到处奔波;若不是自己,他也不会受伤。
可到现在,他依旧什么抱怨都没说,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要为自己承受这么多苦难。
思及至此,她脸上的哀伤越来越重,她对着景言楚轻轻一笑,“景公子,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先回府了,以后,你不用再来云府了,我以后都不会出府了。”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景言楚不知道云意晚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可是,也来不及细想,云意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推开正在喂药的药童,下床,追了出去。
被突然推开的药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景言楚跑出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还有一半的药,又猛然抬头,“公子,你的药还没有喝完。”见景言楚的身影也没了,一瞥嘴,嘴里嘟囔着,“怪人。”
景言楚追出来时,云意晚已经出了医馆,向右走了一段路,景言楚连忙跑上去拦了云意晚的路,满脸着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吗?”
“不是,”云意晚见自己与景言楚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于是退后一步,“公子将我保护得,很好。”
景言楚看到云意晚行动之间充满了对自己的疏离,眼中不禁涌起几分黯然,“那为什么不愿出府了,你的事不是还没有做完吗?”
“已经做完了,从明日起,云府将专门设发放水的地方,灾民都可以到那里去领,而且,我会让爷爷将赈灾粮的发放也设在云府外,以后,我都不用出府了,公子也可,乐得轻松。”
云意晚觉得不用每日来保护自己,景言楚应该也是高兴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景言楚没有将自己的这句话说出来,他知道有些界限是不能随意跨越的,他亦知道自己的身份。
半响,景言楚露出笑容,“那既然今日是最后一日,那便有始有终,还是由我送小姐回去。”以后相见期,那至少不是现在就分离。
“好。”云意晚见他坚持,自己也没有旁的理由推脱,便欣然接受,以后,自己就不用再连累他了。
二人并肩朝着云府的方向前行,这里距离云府并不近,可是,在景言楚心里却不断地祈求路再长一点,那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点。
云意晚不知景言楚的心,就如同她不知道,其实他们很久以前曾见过,自那时起,她便是景言楚心中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