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尘殿。
这里是南浔国招待贵宾以及举行国宴时的重要场所,可今日却作为欢迎云意晚回门的宴会场地,可见云中天对她的重视程度。
殿中不仅地板全是由大理石铺垫而成,而且就连桌椅都是由上好的大理石打磨而成,南浔国的耀目一直是其他各国羡艳不已的。
桌上的器皿都是琉璃所制,就连四处摆放的装饰品,每一个怕是都要上千两才可拥有,目之所见皆是极尽奢华。
云中天和周雨媚坐在最前面,他们二人一直是并肩立于高处,俯视芸芸众生,或许所有的帝王皆是如此,看似高高在上,可高处所承受的严寒,也只有他们知道。
右侧最靠近上座的椅子上坐着云意晚,而距离云意晚最近的人是宫云深。
宫云深不仅是北苍国的大将军,而且大家都知道在劫杀一事中,是宫云深拼死保护云意晚,才能让两国的联姻顺利进行。
于宫云深而言,这是他的本分;可于南浔国的臣民而言,他不仅保住了福宁公主的性命,而且还维持了南浔与北苍的友好关系,他就是整个南浔的大英雄,就得让他在南浔国享受最好的待遇。
剩下的位置坐的人就是皇亲以及地位高的大臣,毕竟是家宴,也不宜操持过于隆重。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周雨媚才带着几个人姗姗来迟,云中天身旁的公公宣布宴会开始。
云中天高举琉璃盏,看了一眼身旁的周雨媚,眉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喜悦,他扬声道:“众位爱卿,今日为庆祝孤爱女归家,特设家宴,大家不必拘束,定要不醉不归。”
“好,”凡是坐着的人一一起身,高举酒杯,大喊:“不醉不归。”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想来都是对这样的活动充满兴趣,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看着云意晚长大的,以及陪伴云意晚玩耍的同龄子辈,且他们都是诚心庆贺云意晚归来。
待他们坐下时,便有一众舞姬进入殿中,在声乐中翩翩起舞。
云意晚看到这久违的场景,心中欣喜,又看到一路陪伴她而来的宫云深,于是,不顾眼前的美食,拿着手中的银箸,就跑到了宫云深身旁坐着,还不停地为他夹菜,“将军哥哥,你吃这个,这个好吃,还有这个、这个……”
宫云深看着身前的餐盘又空一物慢慢转变为一个小山,眼中全是奈,“够了,公主,都装不下了。”
“那你快吃,我们南浔的美食也不比北苍少,你以前肯定没吃过,现在可以好好吃个够。”
“公主,你也快去吃,不用照顾我。”
这么多人都在场,他也不能与云意晚显得过于亲近,恐引非议。
“不,我就坐这里了,我们一起吃,央月,快给我拿个垫子。”
这里的桌子虽不小可容三人坐下,但都是一人一桌或是至亲一桌,云意晚此番作为,央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识地看向周雨媚。
周雨媚早在云意晚离开自己的位置时,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云意晚要做什么,不过她也没主意,一来她不能太过纵容云意晚的作为,二来云意晚才刚回来,她也不忍什么都拒绝她。
“这……”
云中天也注意到周雨媚的犹豫,直接对着央月开口,“给她拿吧!”
“君上,这丫头没大没小的,您这样惯着她,群臣怕是又有怨言了。”
周雨媚知道他一向惯着云意晚,可朝臣重礼仪体统,这回头恐是又要向云中天抱怨云意晚的各种不是,到时烦恼的又该是他了。
“没事,晚晚刚回来,若连回自己家都要顾及这,顾及那,恐怕她以后就没有回来的心思了,总之,有孤在的地方,孤的女儿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周雨媚听云中天这般说,自己也不再说什么了,若不是她不愿她的夫君有诸多困扰,她的想法也是让自己的女儿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