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深见南浔的君上君后都没有任何话,他若是再强调礼制,就显得他不通人情了,索性就赞同了云意晚坐在他旁边,但还是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们前面摆着十多道佳肴,每一道都是南浔国的特色,酸的、甜的、辣的……应有尽有,这一桌怕是抵得上北苍国一般人家半年的吃食。
交杯换盏间,一对男女绕过了舞姬,来到宫云深与云意晚桌前,其中男子手中拿着酒壶与酒杯,一副要拼酒的架势,不过隐约中还透着一股激动。
“易萱姐姐,你也来欢迎我回来吗?”
云易萱,是云意晚的表姐,身负“郡主”之名,知书达理,双十年华却依旧未嫁,不过是看不上那些只会追名逐利之辈。
而她身旁的是她的弟弟——云熠,性情与他姐姐没有半分相似,总是玩世不恭,不过倒是与云意晚交好,以前云意晚偷跑出宫,都是由他陪同。
“对,晚晚走了太久,姐姐想你了。”云易萱体弱,不是经常出府,但她一旦出府必定会来看望云意晚。
“嗯,我也想姐姐。”云意晚只在云易萱面前是最温顺的,就连周雨媚都想知道云易萱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死丫头,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看不到吗?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云熠看着自家姐姐与云意晚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就是不理他,他不免醋意横生。
“我不跟你打招呼,难道你就会不跟我说话吗?”云意晚说话时,眼睛都不肯移到云熠身上。
“当然不会,你不跟我说话,我就吵到你开口说话为止,看谁耗得过谁。”
说着就挨着云意晚坐了下来,双眼直盯盯地看着云意晚,其他人见怪不怪了,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宫云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搭在云意晚肩膀的手,心中一股怪怪的滋味从心底升起,直至蔓延至他全身。
他只是淡淡一笑,执起酒杯,一口饮下,一滴不剩。
他没注意到,站在他正前方的云易萱看到他的笑时,明显一怔,只是他都没注意到,其他人又怎会注意到?
云意晚的胳膊肘往外一捅,云熠腹部吃痛,拿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你就不知道轻点吗?很痛的。”
“不知道,来,易萱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苍国的大将军宫云深,是整个北苍对我最好的人。”
“郡主好。”宫云深对着云易萱拱手,云易萱亦是回礼。
很快,原本一人一桌变成了四人一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挤在一桌,难道不能分开坐吗?而且面前美人起舞,他们看都不看一眼,要知道这跳舞的是覃都最好的乐坊的舞姬,旁人千金难得见其舞姿。
云意晚与云易萱坐在原来宫云深坐的位置,而宫云深与云熠坐在两侧。
“易萱姐姐,你不知道将军哥哥有多厉害,他……”
云意晚正想好好在云易萱面前夸夸宫云深,结果,被云易萱打断了。
“我知道,将军年少便身居要职,君子六艺样样皆出类拔萃,十岁时曾一人深入一罪行累累的山寨,以一己之力让整个山寨土崩瓦解,十二岁就随宫老将军带兵平复北苍边境的各种暴乱,十八岁就身担北苍镇国将军一职,将军的事迹我多少听说过一些。”
她说得太过详细,就像亲眼所见一样。
“易萱姐姐,你这叫一些吗?也太多了吧!我都不知道。”
就连宫云深也侧目,云易萱所说的事他未曾对外宣言,即使是北苍国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尤其是剿匪一事,可她竟知道,实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