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云意晚收到了云易萱的来信。
信中道:晚晚,从北苍而来的医者正在为小熠治病,现在小熠已经不再排斥我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神智就可有所好转,姐姐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你费心了;君上君后安好虞,只是常常念叨着你,想来也是想你了,你闲暇之余可以写信寄给他们,以慰相思,你不在的日子,我会与小熠经常进宫陪伴他们,你放心;最后,在北苍国乖一点,不要和宫里的人起争执,不该做的就别做了,姐姐希望你好好的!……
云意晚边念着信中的内容,边瞥嘴,“我不是一直都能乖吗?已经找不到比我还乖的人了。”
落湘宫内,站在她旁边的人都笑了。
其实就是嘲笑,南浔皇城内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皇室中人找不到一个可以比云意晚更调皮的了。
现在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她乖,也怪不得大家都笑了。
不过,她们的笑中夹杂更多的是欣喜。
自云意晚回到北苍,就一直闷闷不乐,这一点还让大家有些不适应了。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心思单纯的人,她们都希望这个待她们很好的人事事顺心,忧虑。
可在云意晚为云熠的事担忧了这么久,如不是她们足够了解她,恐怕大家都会联想到她给牧寒戴了一顶绿帽子。
现在好了,云熠的情况好转,云意晚的情绪又回到了从前,这也是大家希望看到的事。
“你们笑什么?是觉得我说了吗?”她说话时,还故作深沉,想用这种方式震住取笑她的人。
可她的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法说服大家,她在生气这个事实。
这宫里的人与她朝夕相伴,又怎会不了解她的习性,这时候就是需要顺着她一点,“没有,没有,公主说的都是对的。”
一个个头不停地摇着,说着不是,可脸上的笑根本就没有收敛半分,云意晚看在她们口头上的诚意,索性就欣然接受了,“我也觉得,我说的都是对的。”
调笑间,一个小公公有些急切地走进来。
落湘宫内的宫人,女的都是由云意晚从南浔国带来的,而男的全是由皇城内安排的,男女各十人。
“公主,今日君夫人返回皇城,按例,你得同众妃一同向君夫人请安。”
小公公叫和颂,他二十来岁,身着一身蔚蓝色宫服,虽然已在宫里待了许多年,但他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常常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新进宫的人。
而宫中分辨宫人身份高低,就是按衣着颜色划分,颜色越深则证明身份越高。
公公们的蓝衣分为天蓝、靛蓝、蔚蓝、藏蓝、黛蓝五种,像张公公穿的就是黛蓝,自然在宫人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君夫人?那就是牧寒哥哥的母后了,那怎么我一直没有见过呢?”
云意晚感念牧寒找到名医为云熠治病,爱屋及乌,还未见面,就对君夫人多了几分亲切。
和颂轻轻一笑,在云意晚面前他不会像在别的贵人面前一样毕恭毕敬,而是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不仅是他,其他公公也一样,在经云意晚的教诲之下,一个个将“主仆之分”统统抛诸脑后。
“就是君上的亲母,君夫人在半年前去了皇陵为君父守陵,如今期满,今日刚好返回皇城。”和颂一点一点地陈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不过他有一点没有像云意晚说明,那便是:据传,半年前君夫人主动去守陵,是因为反对君上的某项提议,最终没办法,就决定远离皇城静心。
不过,宫中本就严禁宫人说三道四,这件事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这样啊!那走吧!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云意晚刚打算带着人往外走,就被和颂拦了下来,“公主,君夫人重礼仪体统,你穿这一身……君夫人看了会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