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平日里穿的都是红色便服,她的地位高可以随心所欲,再加上平日里牧寒也纵着她,所以从没有约束服饰,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君后应着华服,以显她的身份。
和颂是真的关心她,才会替她注意这些细节。
可云意晚就不在乎这些了,“没事,我觉得我穿的没什么问题,我之前不是也是这样穿的吗?”
她为了显示她穿的绛色广袖纱裙很好看,还在原地转了一圈,她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也形成了一个圆,看上去更加轻逸灵动,也更显她的俏丽。
一时间,宫内的几个公公都被云意晚迷得动弹不得,就差口水掉下来了。
云意晚虽然这么说,可宫里的嬷嬷没能让她如愿,直接将打算去见还未归来的君夫人的云意晚拉回到她的寝殿。
“公主,这君上虽然容许你穿着随意,可毕竟这后宫还是君夫人做主,你不能让君夫人觉得你不知礼数,这君后的华服终究是得穿上的。”嬷嬷对着还不安分的云意晚一顿说教,然后又转向一旁站着的宫女,“你们快给公主更衣,务必让公主浑身上下都配得上君后的身份。”
“是。”
嬷嬷是这落湘宫的管事,所有宫女都得听她的,自然是她说什么,底下的人就做什么。
最主要还是嬷嬷照顾了周雨媚多年,宫里的礼数她基本上都了解,在这北苍皇城,听她的准没。
云意晚很想反抗,可是她弱啊!她一个人怎么比得上这十来个人啊!
只能一脸生可恋地接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身上接二连三地挂这样那样的贵重物品。
三柱香后,云意晚同其他后妃一样,站在君夫人所居住的“雅慈宫”正殿内,等待着君夫人接见她们。
雅慈宫,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典雅大方,它的布置极其简单,正殿最前面挂着一张观音画像,其他地方也都挂着一幅幅字画,大有宁静清远之境。
殿中就摆放了十来张桌椅,檀木打造,可令周遭充满檀香的气息,虽淡却有静心之效。
云意晚和宁夕舞站在最前面,她们后面站了六人,皆是后妃。
至于名称,云意晚至今就只能喊出宁夕舞的名字,其他人就只能说看着眼熟。
云意晚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就连宁夕舞都忍受不了了,“我说丫头,你不能乖乖站着吗?晃得我头晕。”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头上的这个好重啊!我感觉比我的头都重,不仅头上重,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重,我好难受啊!”
她头上的朝凰凤冠其实算得上轻巧的了,虽是由纯金打造,但正因工人手工奇巧,并不算笨重,至少比宁夕舞她们戴的花冠轻巧许多。
后妃戴的虽叫花冠,可这些花都是由各种玉石雕刻而成,其分量自然也比凤冠沉重。
“你就是平日里太不成体统了,不肯着君后服饰,如果早早习惯了,现在就不用受罪了。”
宁夕舞教训她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姐姐教训妹妹一样,可她们后面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主要是宁夕舞平日里太过嚣张,仗着君上对她的宠爱,在宫里肆意妄为,一旦有那种想要勾引君上的人出现,她绝对不会姑息,因此她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可云意晚不一样,自她从“战神诞”那日后,一旦聊就会去找宁夕舞聊天,本来一开始宁夕舞是各种嫌弃,但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其他后妃一开始也不太相信她们两个的关系会亲近,毕竟她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来见得多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
“可天天穿这些衣服会更难受,我宁愿待在我的宫里一动不动。”
以前她觉得一直待在她自己的宫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现在她认为穿这么多衣服,戴各种各样的首饰才是最痛苦的事。
“多熬一会吧!君夫人的话不多,只要你什么都没犯,三两句话你就可以回去了。”
宁夕舞的话音刚落,殿内的公公就扯着他尖锐的嗓音高喊:“君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