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是端端正正地站在大殿中央,君夫人一到,八个人齐统统地就行跪拜礼。
直立跪下,双手搭在光滑的地上,然后将头磕在自己的手上,便是面见君夫人的礼数。
八人皆是上等的美人,姣好的面容加上均匀的体态,再加上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光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这是一幅养眼的画面。
君夫人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吹毛求疵的人,见大家在自己回来前就早早的在这里等着见她,她也是颇为满意的,当下就喊着:“免礼。”
意外,就从这一声之后发生了。
其他七人在听到君夫人的话后,都迅速起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痕迹。
独独云意晚还趴着,不见动静。
君夫人看到不免惊讶,以为是云意晚出了什么状况,“君后,是否有碍?”
就在大家以为她真的出事时,空气中传来她弱弱的声音,“没事,没事,我只是动不了了。”
她第一次穿戴着这一身行跪拜礼,在拜时,她的整个头都靠近了合着的双手,当然也包括她头上的凤冠。
此时凤冠的重心前倾,云意晚担心它会掉下来,故而不敢动。
“怎么会不能动呢?来人,请国医来看看。”
君夫人以为她不能动是因为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第一反应就是让国医来看病,完全没有想象过真实的原因。
云意晚没想到自己起不来竟然需要国医来看,当即就拒绝了,“不用,不用,我只是怕头上的东西掉下来,所有不敢动,用不着国医的。”
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大殿上的人哭笑不得,宁夕舞直接捂嘴轻笑,而其他后妃则努力克制着不会笑出声来。
宁夕舞在知道云意晚起不来时,有想过类似于衣服太重压得她动不了的原。
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自然就直接笑了起来。
相较于其他人的开心,君夫人可气得不轻,她在这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像云意晚这样的人,竟然因为凤冠太重起不来,这哪里有身为君后的样子,实在是气死她了。
看着殿内的人都在笑云意晚,君夫人更气了,吐出的话都夹杂了怒气,“笑什么?还不快将君后扶起来。”
宫人们听出了君夫人的不高兴,当即就收敛笑意,将云意晚扶了起来。
其实凤冠根本就掉不下来,只是云意晚没有戴着它做过什么,因而以为它会马上掉下来,可实则不然。
站起来后,云意晚快速调整了她从上到下的首饰,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她手上的银铃发出了响声,传到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君夫人本就不悦,又听到云意晚身上不断传来声响,吵得她更加烦躁,语气也加重,“君后,你的身上都戴了什么?怎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云意晚不懂,还以为君夫人喜欢她的银铃,还一脸骄傲地撩起双手的袖子,“这个啊!这是我母后给我的,本来是要我走路不发出声音的,但是太难了,我做不到,可想到这是母后送的,就一直戴在身上了,不光手上,还有脚上的。”
紧接着云意晚就要撩起裙摆,想着展示她身上的铃铛。
一旁站着的宁夕舞直接是眼球上翻,瞥向云意晚的余光充满了嫌弃,心中鄙视:这个丫头是真的傻吗?没听出君夫人只是嫌她吵,谁要看她的破铃铛啊!
“成何体统!”君夫人以为云意晚只是说说,可当她真的打算撩起裙摆的时候,她知道再不阻止,这个不知礼数的丫头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伤风化的事。
平静了一会,君夫人继续说道:“君后,你好歹是一国公主,难道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吗?你是要让这满殿的人看笑话吗?”
云意晚虽有怨言,却也只能小声嘟囔:“不是你好奇,我才要给你看的吗?怎么又是我不知礼数了?”
她的声音虽小,但由于周遭的静谧,还是让其他人都听见了。
这下君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怎么?君后是听不起吾的话了,别忘了,你即使做了这北苍的君后,都得同君上一般,尊称吾一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