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之时,牧寒早已出了这漫霜宫的大门,她纵是想拦,也来不及了,索性就罢了,
反正未来的日子,他们还有很多的日子相守在一起,又何必执着于一时呢?
牧寒回到了太华殿,仿佛除了落湘宫,只有就是他的归宿,他并不想在别的地方多加浪费时间。
而宁夕舞的雪云宫,在北苍大军攻破西源之后,牧寒手下能用的人越来越多,宁同甫的势力也逐渐下落后,牧寒到宁夕舞那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站在牧寒身旁的是执伞的小厮,薄薄的伞面上积累了越来越厚的雪,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他们的鞋面。
牧寒刚想感叹今年的雪来得晚了一些,就注意到,他的太华殿外面跪着一个人。
“那人是谁?”
这里隔得有些远,他并不能看清那人是谁。
“回君上,那人穿着红衣,许是君后。”
牧寒或是没有察觉,可后宫中的人都知道,这后宫就牧寒与云意晚二人穿红衣。
小厮刚想询问,君后为什么跪在这里,就感到一阵风从他的身旁疾驰而过,待他反应过来,身旁的牧寒已经没了踪迹。
再看牧寒,他已经到达云意晚的身边。
小厮连忙赶去为二人撑伞。
牧寒将云意晚抱在怀中,可此时的她已经被冻得满脸苍白,不仅发丝上都是雪,就连眉毛上都凝结着冰霜,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晚晚,晚晚……”
牧寒见她虚弱的模样,不禁慌了,呼唤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即使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一旁的小厮却能听出牧寒的害怕,“君上,先容奴将君后带到殿内调养,这里太冷了,再待下去,唯恐君后坚持不住啊!”
关心则乱,若是平常的牧寒怎会不知小厮嘴里的话的道理,可今日偏偏伤的人是云意晚,一个让他一度失去冷静自制的人。
小厮的话,终于让牧寒找回一丝理智,他将云意晚打横抱起,直奔太华殿而去。
在经过守殿的侍卫身旁之时,他面表情地说了一句,“自去慎刑司领五十军棍。”
弄得在场的人一阵委屈。
明明说不准人家进去的人是他,现在人家进不去受了些苦,受罚的又是他们。
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之后,他们还不是乖乖去领罚了。
毕竟在这北苍,最在乎的就是服从命令。
牧寒抱着人火急火燎地冲进自己的寝殿。
还在整理寝殿的张公公,还没能弄懂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条属于他的指令,“再拿几床毯子来。”
纵使张公公一时迷糊,他也没有耽搁,快步去寻找毯子来,过程中还顺便让人去找医官。
牧寒让云意晚直接躺在他的塌上,并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
殿内暖和的温度,终于让云意晚找回了一分神智,“牧寒哥哥,我……”
云意晚想要坐起来,牧寒直接将她一把按下,“好好躺着,谁让你在那里跪着的?”
“你不是不准我进的吗?我没有办法,只能跪在这里等你,可是没想到就下雪了。”
这一刻她又看到牧寒关心她,她就只剩下委屈,忘却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那你不知道找一个可以躲的地方等吗?像傻瓜一样跪在那里,万一孤没有回来,你还不成一座雕塑了?”
他的语气中有些奈,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傻丫头啊!
但凡她像杜涵薇一样,他就用不着去担忧她了。
然而如果她真的变成杜涵薇一样的人,他还会喜欢她吗?
结果谁也说不定。
“你这不是回来了嘛!”
只是知道他会回来,所以才会一直等下去,也不再去想象他不会回来的结果。
牧寒有了这个认知,心中暗自高兴,可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