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大大小小的伤基本上已经包扎完毕。
医官道:“禀君上,君后的伤已经清理完毕,不过有多处伤及筋骨,虽已正位,但还是需要长时间修复。”
“具体要多久?”
“回君上,至少三个月。”
云意晚一听,可不淡定了,“三个月?三个月不能动,跟要了我命有什么区别?”
牧寒强忍笑意,“好好听医官的话,先养好伤,之后,想去哪,都随你。”
其实在他看来,她不能到处乱跑,对他也好。
接下来很长时间里,他都会忙着有关东渊国的事,可又怕她到处乱跑惹是生非,现在不就好了,也省了他不少心力。
“那好吧!”她从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既然如此,她也有什么必要说不呢?“不过,牧寒哥哥,你得先让慎刑司的人把央月她们放出来,都是我连累她们的,我看不到她们平安,是睡不着的。”
“饶她们一命,也并非不可,不过,她们不能再照顾你了,孤另给你换一批。”
云意晚有些失落,可她知道,这样的结局已经比之前要好许多,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好……”
这件事告一段落,牧寒突然想起杜涵薇的事,他便先试探性地问,“晚晚,你说君后这个位置怎么样?”
“不好,什么事都不能做,就是为了给大家做表率,可是有什么人一辈子都不会犯什么?总之,我是不行的。”
云意晚的认知里,只知道每日忧,并不想在自己肩上挂上天下大任。
首先,她承认自己不聪明,不像牧寒他们一样厉害;其次是她没有这么伟大,并不想为了自己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
“那晚晚认为,做君后不好?”
只有确定她不在乎,他才敢毫不怜惜地将她不要的东西给别人。
而且,不是君后又怎么样,该给她的宠爱,他一样也不会少,他在乎的是她这个人。
“不是不好,是我配不上这个位置。”
她没有资格否决这个位置,毕竟她最爱的母后就在这个位置上,她否决这个位置,不就等于她在否决她最爱的人吗?
首先是不敢,其次是不想。
“那晚晚,你记得今日的话,将来可不要后悔。”
他要的就是云意晚这句话,明明早就已经决定,可他就是不想看她伤心。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都白费了。
可他是否想过,君后是离她最近的位置,也是唯一可以同他比肩的人,真正爱他的人又怎会不想要这个位置。
然,现在的他,顾及她的同时,还想着那天下共主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细想。
待他真正愿意细想时,她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云意晚本来还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在第二天,她就全明白了。
第二日,牧寒以她品行不端,行事缺乏思量为由,重立君后。
而新君后的对象就是涵妃——杜涵薇。
大家这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东渊国的郡主。
后宫中的人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心境由不满转变为接受,毕竟一国的郡主,也配得上君后的位置。
而君夫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大失所望,联想之前种种,才知自己被骗了,一时悲愤,竟生了一场大病。
而云意晚则不是滋味,她原以为牧寒之前只是随便问问,可没想到他是早有打算。
终于认识到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用得上时,就握在掌心里;用不上了,就连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她在乎的不是君后之位,而是她母后说的,若是牧寒真的爱她,就会把最好的给她,可现在他不愿给了,是否意味着,他并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