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断地奔跑,云意晚终于赶到太华殿。
一到殿外她就极力平复气息,行动间不见任何劳累的痕迹。
“请君上安。”
现在的她已与过往不同,她已经极力地去适应这北苍的一切,而且适应得很好。
牧寒没有答话,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片刻。
殿内没有旁人,周遭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云意晚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牧寒的回应,就抬头直视他。
他的面前堆放了不少公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见不到半丝凌乱。
现在的他已是三国的霸主,所需管理的事越来越多,每日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不知他为什么要执着于一统天下?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心疼他,可仅仅是以前,现在的他在她心中就只是一个狠心绝情的人,她又有什么必要去心疼他?
一切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意晚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所以,便先行开口,“君上即使不愿见妾,妾还是有些话要说。”
牧寒还是没有开口。
“妾知道,君上已经掌握三国,眼下就北苍与南浔并立,妾知道您不甘于此,可是,妾有一提议,望君上采纳。”
牧寒终于肯抬头,“说。”
他们之前明明是那般亲近,可如今却用一个个“妾”“君上”将二人隔得远远的,这不是他所愿,可现在的他却力更改。
“妾愿意说服父王归降于北苍,南浔愿每年向北苍朝贡,但求君上能放过南浔,成全南浔一方太平!”
她知道能让他主动放弃南浔,他定是不愿意的,她愿意退步,但求南浔不变,她的家亦不变。
反正南浔富庶,即使每年上供,也肯定不会影响百姓安乐。
牧寒没有想到她匆匆前来,竟不是来质问的,反而选择用更加恰当的方式,既保住南浔,又可以让北苍一统这天下。
现在的她懂事了,可他却在心疼。
明明她可以在他的庇护下,永远保持天真活泼,一辈子不受世间的丑恶浸染,可她还是变了。
“晚晚说得是不,可孤怎么相信你的话的真实性呢?”
牧寒从他的烫金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充满着自信与尊贵。
云意晚看着他逐渐接近自己,每一步都好似踩踏在她的心上,令她不自觉地慌张。
咽了一口气,云意晚接着道:“妾都是君上的,即使说假话,您可以随时要了妾的命。”
反正,他只要伤害了她的家人,她的这条命也没有了要的必要。
牧寒一笑,骨骼分明的手反手自她的发根下滑,一直到她的下颚处停止,拇指在她柔滑的肌肤上来回移动。
“命嘛!自然是孤的,这人嘛!孤还尚未得到。”
他的目光中渐渐沾染欲念,且愈加浓厚。
云意晚自然是看出,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目光。
只是她未经人事,不懂其中内涵,她只知道这强烈的感觉让她自心底发出不适,让她想拼命逃离。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他也察觉到了,终究是心急了。
“人,孤是要的,可孤并不是说现在,只要一统天下,君后之位就会还给你,你依旧可以做那个喊孤‘牧寒哥哥’的小姑娘,到时我们再生几个……”
“够了。”
牧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意晚打断。
她并不想听着他规划她们之间的未来,光是想着自己要和这样的人渡过一生,她就对自己感到同情。
“君后之位既然已经属于了别人,妾便不会再有非分之想,还有,君后这般待您,您怎忍心让她伤心呢?”
云意晚即使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杜涵薇是真心待牧寒的,她不相信牧寒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