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上这样的男子只有悲剧收场,她不想落得和宁夕舞一样的结局。
现下她还是南浔的公主,他自然是万般恩待,可一旦南浔彻底属于北苍后,她不能保证,他还会不会忍受她。
她赌不起,也不愿拿自己的一生去做赌。
“这君后之位,孤说是你的,那便是你的,即使现在不是,以后都会属于你,不管你要不要。”
他的语气霸道不减,若是旁人定是欣喜万分,可是偏偏云意晚并不想要那个位子。
那个位置承载了太多,多到让她疲惫不已,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一个才德的人,即使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也会有很多人反对吧!”
想要一个东西不容易得到,可想不要,那还不简单!
“也是,一个培养出才德的公主的国家,想来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待挥师南下……”
他还没有开口,云意晚就打断了他的话,“妾谨遵君上旨意。”
牧寒的要挟之意已经这么明显,仿佛就是在直接说,她若是不同意做君后,那他便要出兵攻打南浔。
一时的赌气之言,要搭上整个南浔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她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
牧寒满意一笑,他想做的事,从没有做不到的。
“那妾明日就启程返回南浔?”
当下她的人身自由全部被禁锢在这皇城之中,想要出去还得先征求他的同意,这到底与坐牢有什么不同?
若有来世,她希望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即使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也会为此感到欣喜的。
“不用,你将要说的话写成一封信,孤派人快马加鞭送去。”
他可还记得那南浔有一个云熠的存在,他做不到让她二人再见面。
而且,他听说云熠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若是他再一次兴起要带云意晚走的念头,他法亲自待在她身边,他不能保证那些未知的事不会发生。
对于云意晚,他习惯了三思而后行。
可他不知,自己因为一时的嫉妒做出的决定,将成为他最后悔的决定。
云意晚不知他为何要这般说,明明她亲自去的效果会更佳,他为何不愿?
“谨遵君上旨意。”
她俯首行礼,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杜绝了一切被挑刺的可能。
头上的花冠,并未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晃,还是纹丝不动地端正于她的头顶。
之前她戴着凤冠的时候,还觉得它会轻易落下,现在才知道并不会,只是这花冠比凤冠更重,行动起来需更加谨慎。
“你一定要这样吗?”
他们二人之间本不该这般疏远,他原以为她是这宫里最独特的存在,可现在的她与他这后宫循规守矩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云意晚淡淡一笑,脸上流露出不属于她年龄的忧伤,“这样不好吗?这不是你们北苍一直逼着妾变成这样的吗?”
“只要你不想,没有人可以逼你。”
“可是,所有人都在逼妾,包括君上您!”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用血的教训告诉她,她不能随心所欲,她只能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午夜梦回之际,她常常潸然泪下。
这里真的好陌生,她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永远融不进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云意晚走了,在牧寒的眼里渐渐远去,没有一刻停留,就好像此生不复相见。
明明隔得很近,却犹如数山河那般远,远到好似永远也不会到达彼此身边。
牧寒不由的害怕,害怕她会永远离开自己,可他又不能去挽留她。
他的身份和尊荣都不会允许,他在旁人面前露出一丝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