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便想转移云意晚的注意力。
云意晚看出,却只是轻笑,将目光转到夜空中的明月。
明月周围有淡淡的浮云,偶尔吹过的风,又将它们打散,不知去了何处?
“第二世,这可就简单许多了。”
翼看着她的脸上有对第二世的事的不屑,他知道这个故事不会太长。
因为不喜欢,便不愿多提。
“第二世时,我活在江湖之中,再一次与他二人相遇,景言楚叫司寒弦,而季向暝叫向空景,我还叫云意晚。”
“向空景是是武林盟主,也是我的未婚夫。”
翼惊讶了,“什么,第二世你还是要嫁给他?”
这缘分!两世都结为夫妻,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没有,这一世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嫁给他,只是,我这一世都围绕着他而活。”
“我出生之时,我的爹就与他的长辈定下姻亲,从小,所有人都告诉我,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对他,他的喜好就是我需要去学习的地方,以至于连我都认为,我的生命因他而有意义,只要他好,我便可以欢喜。”
翼瞥嘴,有些同情云意晚,“那你可真惨,你们人常说,三人成虎,那你怕不是,只能围绕着一个人活,啧啧啧……你这一世也没什么意义了。”
“对啊!因此只要是他喜欢的,我便要去学习;他不喜欢的,我便碰都不能碰,一直到遇到他,我才知道,这世上我还有很多东西是喜欢的。”
翼说:“那他就是第二世的景言楚,他是不是和第一世一样,对你非常好?”
“是啊!他叫司寒弦,是一个邪教的门主,身怀天下至宝‘惑心铃’,只要得到它,就可以操控人的心智,因而很多人都意欲将它占为己有。”
“其中,是不是包括向空景?”
就云意晚对他的态度,翼知道,这个叫向空景的人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之后,翼没有开口,一直静静地听着她嘴里的故事。
前世种种,再深刻,对于今生的人来说,只能是故事。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身为武林盟主,肩负天下大任,想将惑心铃收回,只是为了武林的安定,所以,我不顾危险只身深入‘杜若门’,想将它偷来送给向空景。”
“那时的我,一心以为只要完全他的所愿,我就可以嫁给他,所以即使需要不停地和邪教之人周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二世的我,性格张扬,且又嚣张难驯,仗着自己有一身不的轻功和父亲的宠爱,一时天不怕地不怕,即使到了杜若门,脾气也没有丝毫改变,这才与司寒弦有了诸多牵扯。”
“司寒弦虽是杜若门的门主,但从他身上,我只看到了干净、善意,我根本就不能将他与江湖中人对他的评价重合,可是正邪不两立,我不能与他有过多牵扯,所以,我只能尽快取得惑心铃,离开杜若门。”
“惑心铃作为一个宝物,哪是我说取就能取到的,听人说那东西只要司寒弦知道所藏之地,所以,我不断地接近他。”
“我为他学做吃食、给他当侍女,在他那里,我几乎将从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了一遍,知道他身患奇症,我瞒着爹爹,将家传的续命灵药偷来给他……”
“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他对我生了情愫,还想迎娶我。”
“我原是顾及自己与向空景之间还有婚约,不愿嫁给他,可他说迎亲的聘礼是惑心铃,我没了主意,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向空景,他一心取得惑心铃,便要我先假装答应,待得到惑心铃,再即刻离开杜若门,我爱着向空景,所以没有拒绝他的话。”
“我答应嫁给司寒弦那天,我们在一片桃林,那天他知道后,笑得格外好看,甚至比山间的挑花开得还要灿烂,那时,我便后悔了,我为自己对他的欺骗而后悔,可是,所有正派的人都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连后退的资格都没有。”
“大婚那日,我依照向空景的话行事,我以为只要得到了惑心铃,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向空景骗了我。”
“他明明说过,只要拿到惑心铃,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他让数武林中人埋伏在杜若门附近,只待我拿到惑心铃,就对杜若门中人一网打尽。”
“我不知情,刚拿到惑心铃,就要拒婚,结果,就看到大批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开始杀人,好好的一个婚礼现场,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个横尸数的地狱,极目所见皆是血流成河。”
“我与向空景的隔阂,就是从现在那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