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满脸心事重重,与周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她最爱的蓝衣,而是她专程向宫女借用的黄衣。
为的就是甩开那些一直等在皇城门口的护卫。
季向暝现在根本就不肯给她半分自由,可她讨厌这种被禁锢的生活。
“小晚,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认了!”
一个熟悉的脸庞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眼中,这便是许久未见的——文衍经。
“文叔,许久未见,您是何时来的晏都?”
文衍经看着这位昔日好友的孙女,不禁感叹,他第一次见她时的光景。
那时她虽然也是被规矩约束着,可她倒是身康体健。
可如今只是一眼,他就看出她郁结于心,脸色也不是太好。
“我这不是听说你爷爷的死因查到了,我就想着来带你回灵垣城嘛!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放心,以后文叔会替你爷爷照顾好你的。”
云意晚闻言,眼中渐渐被泪光朦胧。
她有感还有人一直挂念她,明明这位前辈之前只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可他却是真心将她当作亲人对待。
“文叔,我们先不管这些,您现在住在哪里?您跟我去云府吧!”
“也好,我昨日刚到晏都,随便找了个地方落脚,去云府也好,我看你神色不佳,等会儿我给你好好探一下脉,你看你又清瘦不少。”
“文叔,我没事,我先陪您把行李收拾好,再和您一起去云府。”
“也好!刚好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完。”
说着云意晚便在文衍经的带领下,向着他们的右手方向而去。
不多时,云意晚便看到了“悬世医馆”的字样。
他们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文衍经直接跑了进去,云意晚紧跟其后。
一进门就看到头发披散的景言楚正被一堆人拦着,而他的身上几乎被绷带覆盖满了,而且上面还沁着血丝,应该是伤口再次撕裂而致。
文衍经看着他这般不顾惜自己,脸上布满了阴沉。
“你这小子是存心往死路上走是不是?老夫不眠不休才救回你这条命,你才醒来就这样作死,早知道就让你死在外面!”
说着,就拿起不远处的银针,打算直接将他扎晕。
可景言楚哪里会束手就范?
他一个脚步移换就躲开了,他执意要往外走,其他人想阻拦,但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一直拦在他的前面。
云意晚看着他因为有伤每走一步都需要停下来缓和,可是,他却没有止步。
她就这样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悠儿……”
隔着一个人,他看到了她,只是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看来还是忘记他了。
短暂呆愣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未着丝缕,耳朵一阵潮红,他忙拿过一臂远的衣衫,直接披在身上,堪堪遮住了里面的光景。
云意晚可不忘他这一身伤是因为谁,当即想远离他。
“悠儿,别走……”
云意晚一震,昨日他不还与她撇开关系吗?怎么今日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文衍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也正是因为云意晚的关系,昨日这医馆的掌柜拜托他后,他才肯出手救治。
“我们先出去吧!给他们留点空间。”
他就算好一阵子没看到云意晚,但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
文衍经走到云意晚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小晚如果有什么遗憾,有机会就直接解决了,不要到想补救都没办法补救的时候。”
声音太浅,景言楚听得模糊,也没有去细究。
关上门后,二人周围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悠儿,你的身体恙吧!”
他记得在昏迷之前,他看到她吐血了,而且他现在还能看到她脖子上包扎着绷带。
还是因为要救他,才会伤得如此严重。
思及至此,他眼中的愧疚更深。
云意晚双眼一闭,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后,重新睁开,然后一脸平静地转身面对他。
“谢谢公子关心,但,我与公子并关系,公子不必如此!”
又是这么陌生的语气,就好似昨日种种不过黄粱一梦,景言楚心中好不是滋味!
“在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