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关系,公子既认得我,想来公子与暝王府关系匪浅,明日我与王爷大婚,公子若是养好了伤,大可前去观礼。”
她知道这句话会伤了他,可想着他也不会去,只有用这句话来提醒他,好好养伤,不要再管她了。
毕竟明日之后,她也不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说着,她就想转身离去。
因为她根本就不敢多看他的神情,她怕她会忍不住前去安慰他。
虽然她已经忘了自己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可他还是能影响她的心境。
看着云意晚即将离去,景言楚不再顾及之前的种种理智,他直接快步靠近云意晚,并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他的温度席卷她的后背,虽然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沾染她的外衫,可这一刻她的心却感到了安宁。
他的身上满是清爽而又干净的味道。
她只觉熟悉。
甚至比季向暝的身上的气息还要熟悉。
可她却不能靠近他了。
她上半身开始用力,可他却牢牢将她锁住,不肯放手。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悲戚,“悠儿,就这一次,就容我再放肆这一次,好吗?”
云意晚停住了。
“悠儿,我不知这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要亲手将我的希望打破。”
“第一次与你在灵垣城相见,我根本就不敢奢求你能留在我的世界,因为我知道我不配,你是光,我又怎么有资格将光留在我一人的身边。”
“可是后来,我又生了贪恋,我想再离你近一些,所以我想方设法地与你有相处的机会,一直到,你落水醒来那一次。”
“悠儿,你知道吗,你那时对我说的‘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一直到现在,都是我梦中最常出现的一句话,那时我便想,我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这句话。”
“后来,你的眼中有了我,我便更不满足,我开始想着若是一辈子都这样,该有多好,那时我多庆幸上天能够如此眷顾我,我甚至想昭告全天下,你是我的。”
“我明明珍惜着与你的每一天,你给我的每一件礼物,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还是要亲手将你我之间的一切斩断?”
“我好后悔,如果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我不是放任你一个人上晏都、如果我能在你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
云意晚眼角发酸,一切明明发生过,可她却没有任何记忆,独留他一人在后悔和遗憾中浮沉。
她重重地将指甲嵌入掌心,任血液在她的手掌中一点点晕染。
“公子,我有幸听得你的故事,但是,你故事里的人不是我,请放手!”
“悠儿,你还记得在灯会时,我们一起放的灯上写了什么吗?”
景言楚视她的话,将自己的脸更靠近她。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不是祝我愿望成真吗?你说我的愿望还能成真吗?”
云意晚闭上了眼,将所有的情绪都留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心此刻就犹如被野狗啃食,好疼、好疼……
“这位公子,名节的重要性对女子而言,不言而喻,你是希望我将来被夫家背弃吗?”
他在乎她,不会再动于衷。
而他也如她所想,他的手力垂下,胸膛与她拉开距离。
“小姐放心,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诋毁你,今日是在下唐突,以后都不会了。”
他真的放弃了,不是放弃爱她,而是放弃再见她了。
“大婚在下恐是没有资格去,愿小姐一世顺遂、康乐永生!在下,告辞!”
他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烈焰之上,也踏在她的心口之上。
直到他消失在她的眼前。
可她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泪水早已遍布在她的脸上,眼前朦胧一片,心口犹如在燃烧,额头也因为疼痛而冒出大片汗珠。
她力跌坐在地上,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去也好!
“小晚,你怎么了?”
文衍经亲眼看着景言楚失魂落魄地走了,他放心不下云意晚,便进屋一看。
当看到她坐在地上,脸色更是前所未见的苍白,心觉不妙。
云意晚努力睁开眼,“文叔……”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一口血吐在地上。
文衍经看到了血液中竟然有一颗虫子,疑惑渐生,可再回头时,云意晚已经晕了。
“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