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出门去了后海街,想着找个咖啡厅坐坐蹲点,就像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门心思要做电影筹备演员的那时候,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黄盐,黄盐来买咖啡,我带着墨镜她没认出我,旁边一个年轻哥们腾的一下站起来,围着她,我一看那人,就是哪个公司的猎头,你说我怎么平时就没想到呢?不过她去东江这两个月真的好像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她瘦了很多,头发也更长了,穿了件白T恤牛仔裤简简单单,但真的人群里很亮眼,尤其是那种单薄感。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是亲姐妹,真的难以想象,你们一个向像骄阳一个像薄雾”他似乎在回味
“你的意思是让她上。”
“对啊,而且你说过你们两个小时候,唱歌跳舞表演,什么都没落下,在咱家那样一个艺术氛围下,你们两个是注定要在这一行的,虽然后来……唉,你也说过,你妹妹小时候在音乐器乐上都很有天赋,你呢音乐和舞蹈实在是不行,但你天生是为演戏而生的……”
向传恩盯着延迦蓝,他想用一切言语和办法向她证明,在这个时候,黄盐是最好的人选。
“老婆,别想了,这真的不是个骚主意”
“我知道,我先想想吧,她,,,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她,,,”延迦蓝的视线四处找寻,她一思考一烦躁就想要看到指间飘着些什么。
蓝园的金桂在中秋时节散发着幽香,丝丝甜甜,黄盐住的房间有个宽敞的露台,此刻她就趴在栏杆上望着暗香袭来的方向。
门锁扭动,只会是延迦蓝。
“桂花开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我和他结婚时看了很多房子,最后选定这座就是因为这棵金桂。”延迦蓝在黄盐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后看到桌台上的灰尘又立马起身,轻拍衣裙。
黄盐没回话,但她的脑海了已经看到了那幅画面,那个中秋佳节,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姐姐,爸爸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和妈妈爷爷一起看着另一个大些的女孩又唱又跳,虽然那个小女孩生的粉雕玉琢,可歌声和舞姿实在嘈杂滑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黄盐像是在笑,可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
“那个中秋,是爸爸好不容易工作完,妈妈好不容易调了班……”延迦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记得,我还学会了一个字,盼,爷爷教我的,爷爷说,盼是个好词,他期盼着一家团圆,子孙承欢膝下,爷爷还说,盼字也不是个好词,它分开就是目和分,期盼团圆眼看着分离,目送人离开后,又期盼着团圆”黄盐说
延迦蓝饶有兴趣的听她说
然后黄盐又扭过头对她说;“你知道吗?我还在那棵桂花树上刻上了盼这个字,那个时候,我盼望着爸爸妈妈爷爷姐姐我们每天都能像在那个夜晚。”她在笑,一个感受不到任何笑意的笑。
延迦蓝很心疼,她抱住了黄盐,可黄盐还在笑“别笑了,我是你亲姐姐,别这样,在我面前,你可以放心的做自己”延迦蓝话音落下,在一个看不到的角落,有根弦猛然崩裂,黄盐没有出声,片刻后传来小声的啜泣,像蜜蜂的振翅,像座钟的秒针奔走。
“我忘不掉,我们明明一家人团团圆圆,我们明明刚吃过晚饭,我们明明在好好上学,我忘不掉,忘不掉爷爷去世都没闭上的眼,爷爷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那样一个人,我忘不掉我和母亲在甘藏的十五年”一个人在声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黄盐在洗了把脸的时候,延迦蓝冲了两杯咖啡,黄盐看到后,觉得有些震惊“凌晨两点?咖啡?”
“反正你也不睡觉。”延迦蓝在笑
她拿起一杯在闻香;“本来,准备说些别的,改天吧”
“不用,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把我叫回来,是有别的安排吧”黄盐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驱散了一些深夜的寒意。
“你可以上节目吗?就是一个女性团体养成的综艺”
“我不行。”黄盐拒绝的很迅速
延迦蓝的意料之中,她们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