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夜鹤倾看着那人因慌乱而略微颤抖的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愠怒。
林子暗处,数十个枪口对准持刀人的头颅,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我要东西!”那人右手紧紧握着他的那把刀,另一只手死死钳制着江眠的喉咙。
江眠忍着喉咙处的痛意别过头,往日那张宁静温婉的脸上,浮上了夜鹤倾未曾见过的苦痛。
她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多了些决绝,只是刻意绕开那些向她投过来的目光,像是不愿面对什么。
“放手!”,夜鹤倾再次重申,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攥紧了手,没再有动作。
“里面还有人!”
江眠喊出声,里面的情况更糟糕,那些女孩子很早就被困在这,浑身是伤,她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救下她们,她希望自己这么做不会害了她们。
罪犯见她不老实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传递消息,愤恨一声,用刀柄重重地砸在江眠身上,她那纤细的脖子附近霎时间从失色变得红肿。
“嘶”,江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鹤倾那双漆黑的眸子骤缩,将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只靠着一丝冷静镇压着他从未有过晦暗不明的阴郁。
饶是他面色如常,是老人嘴里没心没肺的木头,心底也有慌的时候。
“陆执!”
夜鹤倾朝着身后的林子沉闷短促地唤着自己曾器重的手下,示意他去联系边上警方的人协同部署,别出差。
他那如山洪疾驰而过,浑暗不清的目光却没从那罪犯拿着刀的手上离开过。
他的左手慢慢握紧了他手中的那块表,他知道这一刻,任何的举动都要了她的性命。
手表微微传来震动,他没低头,由着电流,一字一句地在他的心上镌刻:狙击手已就位,位置不佳,请您指示。
夜鹤倾看着远处在罪犯怀里不敢动的江眠,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整个人紧缩着,他眉眼又压下三分,把手负在背后,虚空做了个手势:行动暂缓。自己反倒一步步,向着对面的人去了,直到手上再次传来讯息,这才站住脚。
目标可控,请指示。
罪犯见他向自己走来,连连后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逼退到狙击手的范围内,但夜鹤倾仍未下令,反而冲那人开口,“你想要的东西在我那,我能给你,你放开她。”
“你……你别动!”,那人抓着江眠又后退一步,慌乱地挥起拿刀的手,指着夜鹤倾。
“你已经没有了退路,想活?听我的!拿我换她,这才是筹码!”
“你,你过来。”那人像是最后的挣扎看着夜鹤钦,拿刀的手胡乱朝自己方向一揽,想让他快些过来。
“夜少!”
陆靖见身后有人没沉住气,出了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有些恨铁不成钢,转回去扫视一眼,而夜少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陷在自己的心境里,一步步走向绝路。
陆靖有些担心场面乱了夜少和江小姐会出事,吩咐人把暴露位置的那人带下去,让别的人在原地待命,自己同警方打手势,希望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一圈吩咐完,他朝夜鹤钦走过去,在林子边缘一处大树停住脚,等有吩咐时他能最快的冲过去。
江眠听见那一声喊叫,心跳漏了半拍,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颤动,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染上几分惧色,“别过来了。”